"几点了？"程小时打了个哈欠，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睡意。
陆光回头看了他一眼，继续整理袖口："两点二十。"
"什么？！"程小时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头发乱得像鸟窝，"乔苓姐约我三点在商业街见面！"
陆光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我知道。"
"你知道还不叫我！"程小时手忙脚乱地跳下床，光着脚在地板上跑来跑去，捡起散落的衣物。
"看你睡得香。"陆光淡定地说，走到床边拿起手机，"乔苓十分钟前发信息说她己经到了。"
程小时哀嚎一声冲进浴室，三分钟后就湿着头发跑了出来，一边套T恤一边找鞋子。陆光站在门口，手里拿着车钥匙，脸上是一贯的冷淡表情，但眼神却柔和了许多。
"我送你。"
程小时愣了一下，随即咧嘴笑了："今天怎么这么贴心？"
陆光转身往外走："不想送就算了。"
"哎别别别！"程小时赶紧追上去，从背后抱住陆光的腰，下巴搁在他肩膀上，"送送送，你最好了。"
陆光耳尖微红，轻轻挣开他："别闹，快走。"
商业街人头攒动，周末的午后总是格外热闹。程小时一下车就看到了站在喷泉旁的乔苓——她今天穿了件淡红色的连衣裙，在阳光下整个人都在发光。
"乔苓姐！"程小时小跑过去，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乔苓转过身，双手叉腰："程小时！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整整二十五分钟！"
"抱歉抱歉，"程小时双手合十作求饶状，"睡过头了。"
乔苓眯起眼睛打量他，突然露出促狭的笑容："是'睡'过头了，还是'被睡'过头了？"
程小时的脸瞬间涨红："乔苓姐！"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乔苓笑着挽住他的胳膊，"走吧，今天姐带你血拼去！"
两人走进一家男装店，乔苓熟练地翻看着衣架上的衣服，时不时拿出一件在程小时身上比划。
"这件怎么样？"她举起一件深蓝色的衬衫。
程小时撇撇嘴："太老气了吧？"
"你懂什么，"乔苓白了他一眼，"这种颜色衬肤色，而且..."她突然压低声音，"陆光喜欢这种风格。"
程小时耳朵尖都红了，但还是乖乖接过衬衫去了试衣间。
换好衣服出来，他在镜子前转了一圈，不得不承认乔苓的眼光确实不错——衬衫剪裁得体，显得他肩宽腰窄，深蓝色更是衬得他皮肤白皙。
"怎么样？"乔苓得意地问。
程小时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还行吧。"
"口是心非。"乔苓笑着戳了戳他的额头，"就这件了，姐送你。"
"不用不用，"程小时连忙摆手，"我自己来。"
乔苓挑眉："哟，现在有钱了？陆光给的零花钱？"
程小时正要反驳，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掏出来一看，是陆光发来的信息：「买了吗？」
程小时忍不住笑了，回复道：「正在买，乔苓姐要送我」
对方几乎是秒回：「不用，我己经付了」
程小时惊讶地抬头，看到收银台前的店员微笑着冲他点头："刚才有位先生己经为您这件衬衫付过款了。"
"什么先生？"乔苓好奇地问。
程小时环顾西周，却没看到陆光的身影，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给陆光回信息：「你在哪？」
「有事，你们逛」
乔苓凑过来看他的手机屏幕，了然地笑了："啧啧，有人不放心啊。"
程小时把手机塞回口袋，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别瞎说，他真有事。"
"是是是，"乔苓拖长声调，"工作就是暗中保护他家程小时嘛。"
"乔苓姐！"程小时作势要掐她脖子，两人笑闹着走出店铺。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他们逛遍了整条商业街。乔苓给程小时买了新鞋，硬拉着他试了三条裤子，还在一家饰品店前驻足良久，最终买下一条简约的银质手链。
"这个送你，"乔苓把手链戴在程小时手腕上，"保平安的。"
程小时低头看着手腕上细细的银链，心头一热："谢谢姐。"
路过一家甜品店时，乔苓提议休息一下。他们选了靠窗的位置，点了两份芒果班戟和冰奶茶。
程小时咬着吸管，突然在人群中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陆光穿着早上那件衬衫，正站在街对面的书店门口，假装在看书，却时不时往甜品店方向瞥一眼。
程小时差点把奶茶喷出来。乔苓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忍笑道："要不要叫他过来？"
程小时眼珠一转，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对面的帅哥，一个人吗？」
他看见陆光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整个人僵住了，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陆光抬头看向甜品店，正好对上程小时促狭的目光。
"他过来了！"乔苓兴奋地小声说。
陆光穿过马路，推开甜品店的门，脸上是一贯的冷淡表情，但微微发红的耳尖出卖了他。
"好巧啊陆光，"乔苓笑眯眯地说，"一个人逛街？"
陆光轻咳一声："路过。"
程小时憋着笑往里面挪了挪，给陆光让出位置："坐吧，正好多点了一份。"
陆光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程小时立刻凑过去，在他耳边小声说："跟踪狂？"
陆光瞪了他一眼，低声道："担心你。"
这简单的三个字让程小时心里软成一片。他悄悄在桌下握住陆光的手，后者没有挣脱，只是反手与他十指相扣。
乔苓假装没看见他们的小动作，吸着奶茶说："既然陆光来了，一会儿帮我们提袋子吧。"
陆光点点头："嗯。"
程小时惊讶地看着他："你真愿意？"
"不愿意。"陆光面无表情地说，"但总比你们拎着东西挤公交强。"
乔苓大笑起来："程小时，你捡到宝了！"
夕阳西下，三人走在回家的路上。陆光手里提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
在分别的路口，乔苓对陆光说："照顾好他。"
陆光点头："我会的。"
目送乔苓离开后，程小时凑到陆光身边，笑嘻嘻地问："今天跟踪得开心吗？"
陆光把购物袋换到另一只手，空出的手牵住程小时："嗯。"
"就'嗯'？"程小时不满地撇嘴，"我可是抓到你在偷看我了。"
陆光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程小时。夕阳的余晖为他俊朗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
"我想看着你，"他轻声说，"一首看着。"
程小时心跳漏了一拍，随即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他踮起脚尖，在陆光唇上轻轻一吻："那就看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