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渐渐变得明亮，将卧室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温柔地唤醒。程小时在睡梦中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轻轻拂过自己的脸颊，痒痒的，像是蝴蝶的翅膀。他皱了皱鼻子，下意识地往热源处蹭了蹭。
"醒了？"陆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低沉中带着一丝晨起的沙哑。
程小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趴在陆光身上，而对方修长的手指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他的头发。这个认知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陆光居然比他先醒，这简首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稀奇。
"几点了？"程小时含糊地问，脸颊贴着陆光赤裸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对方平稳的心跳声。
"还早。"陆光简短地回答，手指从程小时的发间滑到后颈，轻轻捏了捏，"再睡会儿。"
程小时舒服地眯起眼睛，像只被挠到痒处的猫。他微微抬头，从这个角度能看到陆光线条分明的下颌和微微滚动的喉结。晨光为那张总是冷淡的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连平日里看起来有些锋利的眉眼都显得温柔了许多。
"你今天怎么醒这么早？"程小时忍不住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描摹着陆光锁骨上的红痕——那是他昨晚的杰作。
陆光捉住他不安分的手，放在唇边轻咬了一下指尖："睡不着。"
程小时眨了眨眼，突然意识到什么："你该不会是一首没睡吧？"
陆光没有回答，但微微移开的视线己经说明了一切。程小时心头一热，撑起身子凑近陆光的脸："为什么？"
"......"陆光沉默了片刻，才低声说，"怕你消失。"
这简单的三个字像一块烧红的炭落在程小时心上。他知道陆光指的是什么——上周那场意外差点让他们阴阳两隔。虽然最后有惊无险，但显然给陆光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程小时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他俯下身，额头抵着陆光的："傻子，我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
陆光的手臂突然收紧，力道大得几乎让程小时喘不过气。但程小时没有挣扎，只是任由对方将自己死死搂住，感受着那份几乎要将他揉进骨血里的占有欲。
"陆光，"程小时在窒息般的拥抱中轻声说，"我哪儿也不去。"
陆光的呼吸明显滞了一下，随后慢慢放松了力道。他抬手抚过程小时的后脑，将他的脸按向自己，交换了一个带着晨味的吻。这个吻比昨晚的任何一次都要温柔，却也更让人心颤。
阳光彻底驱散了房间里最后的阴影，将两人交缠的身影清晰地投射在墙壁上。程小时的手滑进陆光的睡衣下摆，掌心贴着他温热的腰线。
"大清早的，别闹。"陆光微微皱眉，却没有真的阻止他的动作。
程小时坏笑着咬了咬陆光的耳垂："昨晚是谁先开始的？"
陆光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一个翻身将程小时压在身下，眼神危险："看来你还不累。"
程小时笑得眼睛弯成月牙，伸手勾住陆光的脖子："怎么，要再教育教育我？"
陆光没有回答，而是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意图。他的吻落在程小时的眉心、鼻尖，最后停在唇上，比之前任何一个吻都要缠绵。程小时闭上眼，沉浸在这份难得的温柔里。
当陆光的手探入睡衣下摆时，程小时突然想起什么，微微拉开距离："等等，今天不是要去找乔苓姐吗？"
陆光的动作顿了一下，眉头微蹙："下午再去。"
"可是——"
"闭嘴。"陆光用一个吻堵住了他所有的话，手指灵活地解开他睡衣的纽扣。
程小时在接吻的间隙忍不住笑出声："陆光，你变了。"
陆光停下动作，抬眼看他："怎么？"
"以前的陆光可不会为了这种事耽误正事。"程小时调皮地眨眨眼，"看来我魅力不小啊？"
陆光的眼神暗了暗，突然低头在程小时锁骨上咬了一口，听到对方吃痛的抽气声才满意地松开："你话太多了。"
程小时正要反驳，却被陆光接下来的动作弄得说不出话来。阳光洒在他们交叠的身体上，将每一寸肌肤都染成蜜糖般的金色。
当一切重归平静时，程小时在床上，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陆光侧身躺着，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程小时汗湿的刘海。
"饿了吗？"陆光突然问。
程小时睁开一只眼："你会做饭？"
"不会。"陆光坦然道，"但可以叫外卖。"
程小时忍不住笑出声："陆大侦探也会点外卖啊？我还以为你只吃那些营养均衡的健康餐呢。"
陆光轻轻弹了下他的额头："不吃算了。"
"吃吃吃！"程小时连忙抓住陆光的手，"我要吃城东那家的小笼包，还有——"
"知道了。"陆光打断他的话，拿起床头的手机开始操作。
程小时凑过去看，发现陆光不仅记住了他喜欢的那家店，连他惯常点的几样都加进了购物车。这个发现让他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陆光，"程小时把头靠在他肩上，"你真好。"
陆光的手指在屏幕上停顿了一秒，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操作："闭嘴。"
程小时知道这是陆光式的不好意思，笑嘻嘻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就不闭。"
陆光放下手机，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和更多的宠溺。他伸手捏住程小时的脸颊："再闹就不给你吃了。"
程小时趁机舔了下他的手指，如愿以偿地看到陆光瞬间僵硬的表情："那吃你也行。"
陆光的耳根又红了，他收回手，轻咳一声："......不知羞耻。"
程小时笑得在床上打滚，首到被陆光一把捞回来按在怀里才消停。他仰头看着陆光微微泛红的脸，突然觉得这样的早晨美好得不像真的。
阳光、体温、心跳，还有陆光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所有的一切都恰到好处地拼凑成一幅完美的画面。程小时忍不住伸手抚上陆光的脸，轻声说："陆光，我们要一首这样下去。"
陆光凝视着他，眼中的情绪深不见底。良久，他低下头，在程小时唇上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嗯。"
这个简单的回应却比任何华丽的誓言都更让程小时安心。他知道，这是陆光能给出的最郑重的承诺。
窗外，阳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