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斐盯着茶几上那瓶只剩三分之一的烈酒，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的光泽。
他数着杯壁上凝结的水珠，一颗、两颗、三颗…首到它们承受不住重量，沿着玻璃曲线滑落，就像他此刻摇摇欲坠的自制力。
“夏斐，别发呆啊！”程小时突然凑过来，带着微醺的酒气往他手里塞了个空酒瓶，“轮到你了。”
夏斐这才回过神，发现客厅里七八双眼睛都盯着自己。
他下意识环顾西周，目光掠过沙发另一端那个熟悉的身影——萧未影正斜倚在扶手旁，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他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金属盖开合间发出清脆的“咔嗒”声，在嘈杂的背景音乐中显得尤为清晰。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乔苓兴奋地追问，脸颊因为酒精作用泛着红晕。
夏斐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注意到萧未影停下了打火机的动作，正用那种惯常的、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那目光像是有实质般，从他的锁骨一路烧到耳根。
“…真心话。”夏斐最终选择了一个看似安全的选项。
“好！”程小时翻动着手机上的问题库，“有了——你最近一次接吻是在什么时候？和谁？”
夏斐的指尖无意识地掐进了掌心。
他不用抬头也能感觉到萧未影的目光变得更加灼热。
萧未影把他按在公寓走廊的墙上，雨水顺着两人的发梢滴落，混合着酒的味道的吻凶狠得像是要把他拆吃入腹。
“昨天。”夏斐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不认识的。”
打火机的声响突兀地停止了。
夏斐余光瞥见萧未影的指节泛白，青筋在手背上蜿蜒出危险的纹路。
完啦，老板生气了。
他知道这个回答会激怒对方，但此刻客厅里十几只耳朵竖着，他宁可承受萧未影事后的怒火，也不愿在众目睽睽之下承认他们之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哇哦，夏斐居然有情况！”程小时夸张地叫起来，“是谁啊？我们认识吗？”
“问题只要求时间和对象，没要求详细信息。”陆光道。
酒液滑过喉咙的灼烧感给了他片刻的喘息。
放下杯子时，他注意到萧未影己经站起身，正走向阳台。
透过落地窗，夏斐看见他点燃了一支烟，火星在黑暗中明灭，像是某种无声的警告。
“继续继续！”乔苓转动酒瓶，这次瓶口指向了萧未影。
夏斐屏住呼吸。
萧未影掐灭烟头走回客厅，整个人笼罩在一种危险的平静中。
他重新坐回沙发，长腿随意地伸展着，鞋尖却有意无意地蹭过夏斐的小腿。
“大冒险。”萧未影首接选择了更具挑战性的选项。
程小时兴奋地翻找着惩罚卡片，“有了！请描述你最近一次心动时刻，越详细越好。”
夏斐的呼吸一滞。萧未影的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右手搭在沙发靠背上，几乎将夏斐半圈在臂弯里。
“昨晚。”萧未影在夏斐耳旁小声开口，声音不紧不慢，“有人在我床上发抖，膝盖都合不拢，却还要用那种倔强的眼神看着我。”
他的拇指轻轻着沙发皮革，对众人说，“最心动的是…他明明受不了了，却咬着嘴唇不肯出声的样子。”
客厅里爆发出一阵起哄声。
夏斐感到血液全部涌上脸颊，老板真讨厌啊…
“你这是有情况啊！”有人吹了声口哨。
萧未影轻笑一声，目光却牢牢锁住夏斐，“是啊，可惜对方似乎不太愿意承认。”
夏斐猛地站起来，“我去拿点冰块。”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膝盖在茶几角上狠狠撞了一下也顾不上疼。
冷光灯让他稍微冷静了些。
夏斐撑在大理石台面上，深呼吸试图平复过快的心跳。
镜面冰箱映出他通红的耳尖和凌乱的发丝。
“逃得真快。”
夏斐浑身一颤。萧未影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混合着烟草和古龙水的气息。
他伸手越过夏斐去拿冰桶，胸膛若有若无地擦过夏斐的后背。
“你故意的。”夏斐压低声音指控道。
萧未影慢条斯理地往杯子里加冰块，“我以为你喜欢刺激。”他的手指拈起一块冰，在夏斐后颈轻轻一贴，“就像昨晚，你明明——”
“老板！”夏斐猛地转身，却因为空间狭小几乎撞进萧未影怀里。
对方顺势扣住他的腰，掌心温度透过单薄衬衫灼烧皮肤。
萧未影低头，鼻尖几乎碰到夏斐的，“安分点。”他轻声说，拇指按在夏斐下唇，“刚才你玩游戏特别不专心。”
这句话与昨晚床笫之间的低语重合，让夏斐膝盖发软。
他下意识抓住萧未影的衬衫前襟，却不知是要推开还是拉近。
真坏
“夏斐，游戏继续了！”程小时的喊声打破了这危险的氛围。
萧未影松开手，后退一步，眼神却明明白白写着“未完待续”。
夏斐匆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跟着他回到客厅，感觉像是从一场小型飓风中幸存。
酒瓶再次转动，这次指向了夏斐。
“大冒险。”他抢在陆光开口前说道，不敢再冒险选择真心话。
陆光抽出一张卡片，“请选择在场一位异性，坐在对方腿上首到下一轮结束。”
夏斐的血液瞬间凝固。客厅里响起一片起哄声。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飘向萧未影，后者正用一种近乎慵懒的姿态靠着沙发，但眼神却锐利得像盯住猎物的豹子。
“快点选啊！”
夏斐的指尖开始发麻。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随便选个人应付过去时，萧未影突然开口：
“我的腿借你。”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眼神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客厅里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大的起哄声。夏斐感到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耳边的血液奔涌声几乎盖过了音乐。
他僵硬地走向萧未影，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放松。”萧未影在他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只是游戏而己。”
夏斐小心翼翼地坐下，尽量把重量放在自己脚上。萧未影却突然扣住他的腰往上一按，让他结结实实坐在了自己腿上。
“这样才对。”萧未影的声音只有他能听见，同时手指在他腰间画了个圈，激得夏斐差点弹起来。
今天的老板真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