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雪原夜行

东北出马仙之赵铁柱 程岩 3258 字 2025-05-09 07:25

赵铁柱把祖传的铜铃铛系在腰间,铜铃一响,满屋子绿火瞬间熄灭。周晓彤解开红布时,发现赵叔的左眼己经变成琥珀色,瞳孔深处有金色狐狸的影子在游动。

"晓彤,把炕柜里的老物件都带上。"赵铁柱用艾草水冲洗眼睛,血水顺着皱纹沟壑往下淌。陈浩正用手机查地图,屏幕突然弹出伐木队当年被灭门的新闻,配图是沾满血迹的伐木工具。

"赵叔,西装男的车队在离狐仙洞五公里处的断崖边停下了。"陈浩放大卫星图像,断崖下方有片黑乎乎的区域,"这下面是老伐木场的废弃矿洞,当年狐仙洞主就是在那被卡车压死的。"

赵大勇把柳叶鞭的残枝塞进背包:"咱得赶在子时前到断崖,过了子时冰婴的脐带就接上了。"周晓彤往军大衣兜里塞了把糯米,这是老萨满遗孀教她的土法子,专克脏东西。

雪原的夜风裹着哨音掠过树梢,西人踩着没过膝盖的积雪往断崖赶。赵铁柱的铜铃铛越走越响,周晓彤总觉得身后有东西跟着,回头却只看见雪地上歪歪扭扭的脚印。

"当心黄皮子讨封!"赵大勇突然抽鞭子抽向空中,鞭梢带起一团雪雾。陈浩的强光手电扫过树丛,只见雪地上立着个穿黄袄子的老头,佝偻着腰冲他们作揖。

"大仙问您一句,您看我是人还是神?"黄皮子掀开衣襟露出毛茸茸的肚皮。赵铁柱抓起白酒瓶往空中一泼:"滚!当老子不知道你们黄仙的把戏?"

黄皮子化作黄烟消散时,远处传来婴儿的啼哭声。赵大勇的脚突然陷进雪里,挣扎时带出一截白骨。周晓彤用糯米撒成圈,白骨立刻缩回雪层,啼哭声却越来越清晰。

"是冰婴在引魂!"赵铁柱敲响铜铃,铃声震得雪粒子簌簌往下掉。陈浩突然发现手电筒照不到断崖方向,整片区域像被黑雾吞没。周晓彤的水碗开始剧烈晃动,血水倒映出西装男剖开自己胸膛的画面,冰婴的脐带正在和他的心脏连接。

"快跑!他们提前开始仪式了!"赵铁柱甩出柳鞭残枝,鞭梢燃起蓝火。西人深一脚浅一脚往断崖狂奔,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无数爪子在雪地上爬行。

断崖边的空地上燃着九盏白灯笼,西装男跪在冰雕前,旗袍女人抱着冰婴漂浮在半空。冰婴的脐带己经缠上西装男的心脏,每跳动一下,冰婴的皮肤就红润一分。

"赵铁柱,交出镇洞玉牌,否则整个村子都得给狐仙陪葬!"西装男抬起头,眼眶里空荡荡的,两颗眼珠子正在冰婴的嘴里滚动。赵铁柱从怀里掏出用红布裹着的玉牌,玉牌表面爬满裂痕,像是被什么啃咬过。

"当年你爹用这玉牌压住狐仙洞,害得洞主香火断绝,如今该还债了!"旗袍女人甩出冰锥,冰锥在半空变成上百只黄鼠狼。赵大勇的柳鞭残枝突然燃烧,化作一条火蛇缠住冰锥。

周晓彤端着水碗往旗袍女人泼去,血水在冰雕上溅开,浮现出三十年前伐木队的惨状:西装男的爹正是当年的队长,他抱着冰婴钻进矿洞,身后跟着满身是血的旗袍女人...

"原来是你爹偷走了冰婴!"赵铁柱举起镇洞玉牌,玉牌碰到冰雕时发出"咔"的脆响。冰雕开始融化,露出里面被冻住的旗袍女人真身——她怀里抱着个没有头颅的婴儿。

"还我孩子!"旗袍女人扑向西装男,冰婴的脐带突然断裂,西装男的心脏被拽出体外。赵铁柱趁机把玉牌按进冰雕裂缝,整片冰雕瞬间变成翡翠色,旗袍女人被吸入玉牌。

冰婴落地时化作一滩黑水,西装男变成干尸仰面倒下。赵大勇突然指着矿洞方向大喊:"快看!矿洞塌了!"

矿洞入口被碎石封死,雪地上却浮现出赵铁柱爷爷的身影。他穿着五十年代的工装裤,手里攥着带血的玉牌,身后跟着一群黄鼠狼。

"铁柱,玉牌该传给你了。"爷爷的影像越来越淡,"当年我欠狐仙洞的债,今日该清了..."

话音未落,整片雪原突然剧烈震动。陈浩的手机裂屏里弹出伐木队惨案的完整影像:赵铁柱的爷爷为保村子平安,联合队长用卡车压死狐仙洞主,却偷偷留下冰婴想炼成仙家...

"原来咱们祖辈才是欠债的人..."赵铁柱攥着玉牌跪在雪地上,玉牌突然裂开,从里面爬出只金色狐狸。狐狸跃上赵铁柱的肩头,用爪子在他掌心划出血痕。

"这是新的契约。"狐狸开口说话,声音和赵铁柱一模一样,"你欠狐仙洞三代的债,现在该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