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和阿紫赶紧上前拉住她,阿紫给她顺背,出声安抚:“好了,消消气。”

“玉京子,背后的人查到了吗?”

温时卿问道。

玉京子从地上起身,抱拳作揖回复:“回王爷,查到了。是…林家。”

“啪!”

霎那间,温时卿手里的茶杯西分五裂,瓷碎片撒了一地,在场所有人都惶恐地跪了下来。

林家,又是林家,真把他的警告当成了耳边风啊。

“去,飞鸽传书,让阿娇停止手上所有任务,立刻回京。”

“是。”

跪着的几人,他们知道温时卿这是要动真格了,看来沈晔对王爷真的很重要。

“杀了林素儿,你体内的冰心毒我帮你解。”

一道稚嫩的女娃声响起,阿紫等人瞬间升起戒备,抽出随身携带的武器,“谁?!滚出来!”

温时卿看向站起来的安乐,见到她白皙的脸上,因为说话的缘故而展现出来的纹路,掀起眼皮,“丫头,就这么随便把自己的底牌露出来,这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阿紫等人抬头看向安乐,见到安乐脸上浮现的纹路,和血红色的瞳孔,他们内心震撼之余又立刻低下头去。

“反正你也早就知道了。”安乐冷淡说道。

温时卿的表情一点也不惊讶,这就说明很早之前就知道她身份。

温时卿轻笑,“你何不自己去杀?”

安乐犹豫片刻,嘴巴气得鼓囊囊地,声音弱了下去,“我,我不会武。”

“……”

阿紫等人听到此内心更震惊了,身为那个家族的人竟然不会武,开什么玩笑!

“让那个姐姐教你,你自己去杀。”温时卿指着阿紫说道。

安乐没考虑就拒绝了,“我不学,哥哥不喜欢血。”

“但是可以保护他,不是吗?”温时卿轻飘飘说着,目光在安乐的脸上没挪开过。

闻言,安乐诧异仰头看他,不可置信地问:“你不赶我走?”

“为何要赶你走?”

“因为,世人都说异瞳是灾祸的象征。”

“无法证实的无稽之谈,为何要信?”

安乐内心再次被温暖填满,冷哼一声,“你看哥哥不就被我连累了吗?”

说到这,她失落低下头。

“己查明是坏人要害人,你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作甚?”

温时卿说完,头疼地扶额,现在有沈晔这个爱钻牛角的主了,他不想再多出一位,到时要哄一大一小,他会累死。

“那……”安乐话没说完,就被温时卿冷酷无情地打断,“你平时又不在人前露出红瞳,这事本与你无关。你要知道,坏的是恶人,而不是好人。”

安乐撇了撇嘴,“说不过你。”

“你自己考虑,要不要学武,决定好学就去找阿紫姐姐,不学就不必去。”

“嗯。”

安乐收起翻涌的纹路,瞳孔逐渐恢复原状,脸蛋也恢复如初,可纹路收回去的瞬间,猛地吐出口血来,视线也变得模糊。

眼看要瘫倒在地,被阿紫伸手抱住。

医老一进来就是这场面,急得大喊,“温时卿!你连小孩都欺负!你还是不是人啊?!”

温时卿:“……”

“把这孩子抱回房间,我去给她煎药。”医老冲着阿紫风风火火下令,再次看向温时卿,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活该你多年都未有妻子!”

“气死老头子我了,要去找傅从德打一架才行!”

“医老,不是……”玉京子刚想要解释,却被医老吼了回来,“滚!你们都跟他一伙的!等沈晔醒来,你看我告不告状!”

医老恶狠狠瞪了温时卿一眼,便甩袖转身离开。

玉京子朝温时卿单膝下跪请罪,“抱歉,主子。”

“没事,刚才之事要是泄露了,你们知道后果。把这人西肢卸了挖去双眼舌头,丢到林家。”温时卿说完,起身离开。

玉京子和黑衣女子对视一眼,深深叹一口气。

怎么脏活累活都是他们干啊。

玉京子让女子离开,他扛起人前往林家。

沈晔是被吵架声吵醒的,睁开眼看到蚊帐,挣扎起身碰到了手上伤口,抽气一下,看到被包扎好的手掌。

真是多灾多难的体质。

沈晔走出门口,就看到医老还有傅从德坐在自己院子里,抢夺一瓶东西,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都用上内力比拼了。

这么大岁数,还跟孩童一样。

甚是无语。

沈晔被吵醒的起床气突然涌上来,冲那两人大喊,“你们两个在人家院子里吵什么架啊?有没有素质啊?!”

听到他声音,医老和傅从德停下手中动作,各自撤回内力,落座回到自己位置上,然后淡定喝茶,装作无事发生。

医老转头看向沈晔,吹了吹滚烫的茶水,浅尝一口,“手掌怎么样了?”

“隐隐作痛。”

沈晔简单回答,看向阿福的方向,“阿福,你进来一下。”

“是,来了。”

阿福跟着沈晔进了屋里里面,沈晔把手里拿着的银两交给他,“今天应该就可以了,你去把记录下来的数据拿回来,给那些郎中打点一下,这件事不准对任何人提起。”

阿福领过钱袋,点头应下,“是,小的领命。”

“去办吧,看到有卖糖人的买几个回来给安乐他们。”

“是。”

沈晔再次走出房外,原本只有医老和傅从德的桌子旁,多了摄政王这尊大佛。

他又来干嘛,还有那两老头,怎么来他院子里喝茶?

沈晔疑惑不解,放眼望去就看见安乐走进来,脸色不太好。身边的婢女像是在扶着她。

“安乐,身体不舒服吗?”他走过去弯腰和安乐对视询问。

安乐眼神闪躲了一下,随即打手语回复沈晔:可能是昨天被吓到了,还没缓过来。

“吓到了?没事吧?”沈晔说话间,手背贴到安乐的额头上,没感受到滚烫的热度才放心下来,没发烧就好。

安乐摇头表示没事。

沈晔叹气,这小姑娘怎么和他一样多灾多难,是不是得找人来驱驱邪才行。

安乐忽然拉住她衣袖,拧着眉头忧心地望着他,想说什么都写在脸上了,沈晔抬手抚摸她脑袋,轻声道:“没事了,早就不疼了。”

听到沈晔这样说,安乐脸上担心的表情缓和了不少,然后用手打手语,示意沈晔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

沈晔心里一暖,这小丫头倒是个天真烂漫的孩子,笑道:“好,都听你的。”

因为安乐脸色不好看,沈晔就不让她在这里干活了,让她回房间好好歇息,一番拉扯下,沈晔占上风,让婢女带她回去休息。

“都轻点,别磕着碰着了。”

安乐回去后,院外传来动静,刚坐下来的沈晔,扭头看向院门。

就看见小厮们抬着几个大箱子走进来,谷管事站在中间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