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卿从营帐出来时,环视一圈并没看到沈晔等人。这时,一来就遇上的那位男子上前来,恭敬朝他行礼,“王爷沈公子去马场那边了。”
“嗯。”温时卿微微点头,一声招呼都没和主营帐里的头打,施展轻功飞速朝马场的方向而去。
他倒时,沈晔正好在教安乐怎么骑马,坐在安乐的身后用手护住她防止她掉下去,还边教她骑马的要点和安全事项。
“主子。”
阿紫见到他来了,就从暗处现身站在他身后,没一会,另一位黑隐军也到了,站在温时卿身后。
“驾!”
一响清脆地嗓音响起,沈晔不远的前方就出现飞驰而来的战马以及一位身穿黑衣的姑娘,速度很快首奔他们而来。
黑衣姑娘看到沈晔,还有小姑娘在前方,瞳孔震惊,出声怒吼:“你们在干什么?!快让开!”
她迅速拉紧缰绳,试图让战马停下,可战马根本不听使唤,跑红了眼首奔沈晔而去。
沈晔一抬头便是离他们两米不到的疯马,冲他们而来,他手握紧缰绳,咬牙快速道:“安乐,快趴下,抱紧了。”
安乐一听,立刻照做,死死抱住马脖子。
沈晔青筋暴起的手猛然一扯缰绳,马鞭裹挟着劲风抽向马臀。
烈马人立而起,嘶鸣声裂空,他后仰着身子与狂躁的畜生角力,靴底在马鞍上蹭出刺耳声响。缰绳被攥得绷成一线,在掌心勒出深痕,他咬牙扭转手腕,硬生生将马头扳向另一侧。
与此同时,黑衣女子银牙紧咬,纤手如铁钳般扣住马鬃。她借力翻身,绣着暗纹的裙摆扫过飞扬的草屑,以极险的角度将暴烈的战马压服。两骑擦身而过的刹那,寒芒般的眼神相撞,扬起的尘雾中,只余急促的喘息声与马蹄踏碎枯叶的脆响。
“……”
不止阿紫看呆了,闻声赶来的医老等人也看傻眼了,更别提待在马场里照顾马匹的下人。
“没事,就磨破了些皮而己。”沈晔安抚被吓到的安乐,安乐正在低头查看他流血的手,眼泪啪嗒一下就砸了下来。
沈晔还想说什么,用力过猛的手臂正在颤抖,控制不住地在抖,在他想对策时,颤抖的手臂被人紧紧握住,他顺势看去就看到温时卿满脸担忧,表情有点奇怪。
眼下他被疼痛牵扯,没有心神想别的事。
“医老。”
温时卿一声怒吼,把所有人叫回了神,医老这会也看到沈晔手上的伤,赶紧过去。
整个手掌被血浸染,血液中的肉暴露在空气中。医老抽气一声,看到沈晔只是咬牙坚持,一声疼都没喊。
医老没耽误时间,把手里的止血药全部撒了上去,冲温时卿说道:“回营帐包扎,快!”
温时卿不由分说地把沈晔强势抱下来,抱着人往营帐的方向去,“阿紫,你照顾她。”
“是!”
阿紫上前抱起被吓坏的安乐,转身也跟上温时卿。黑衣女子看向男人,两人短暂对视一眼,没有跟上去也是留下查看马匹情况。
“快去打一盆清水过来,准备包扎用的纱布,快!”
医老对发愣的守卫大声吩咐,便掀开帘子走了进去,血红色的液体滴了一路,蔓延到座椅之上。
沈晔脸色苍白地躺在温时卿的怀里,脸颊不断流下冷汗,额头的碎发被汗水打湿捏在额头上,他到现在也只是轻微发出声音。而手还止不住地发抖,即使温时卿握住他手臂,可后劲并没有就此退去。
“包扎过程会很疼,你咬住这块布忍住。”
医老拿过一块布,让沈晔咬住。沈晔倔强摇头否定,不肯咬。
医老抬眼请示温时卿,温时卿一个算了的眼神,他便作罢。
医老开始清理伤口,刚碰到伤口,沈晔就疼得咬牙,眉头紧蹙在一起。
“别咬舌头。”温时卿修长的手指撬开沈晔的嘴,赶来的人就这么看他毫不顾忌地伸进去了。
集体纷纷转身,暂避这刺激的画面。
因为温时卿伸手进来了,沈晔不敢咬,只能强撑着,理智随医老的动作逐渐崩塌,最后忍不住咬狼尾嘴里骨节分明的手指,
清理完伤口,沈晔汗流浃背,双眼溢出泪珠,把头一转,脸埋在温时卿温暖的臂弯里。
温时卿见状,抬手用衣袖挡住他脸,看到血肉模糊的掌心,自责的情绪不断在心里扎根疯狂生长。
“包扎好了,小家伙没事吧?”
“晕过去了。”
温时卿把手指从沈晔嘴里抽出来,骨节明显有几个深浅不一的牙痕印,他不在意,用袖子把沈晔脸上的泪痕擦干净,接过士兵递过来的湿毛巾,仔细帮沈晔擦干净脸。
见状,医老停下动作给他手指上了些药,轻手把东西收好,让士兵端着血盆下去。安乐看见那血色的水,双手捏紧,低着头抽泣,都怪她非要学什么骑马。
温时卿看向她,轻微叹气,帮沈晔整理好发丝,朝跟来的暗卫吩咐,“准备一下,回府。”
“是。”
一行人匆忙赶回王府,看到沈晔被温时卿抱进来,阿福几人匆忙行礼。温时卿没回话,步伐匆匆抱人走进屋里。
在阿福几人愣神之际,听见屋里传来声音。
“端一盘热水和条巾帕进来!”
“是,王爷!”
下人们便开始忙活,烧火的烧火,找东西的找东西。
热水和巾帕是安乐端进来的,她把水盆架在架子上,伸手浸湿巾帕,打湿又拧干拿过去递给温时卿。
温时卿淡淡看她一眼,接过巾帕擦拭床榻上睡着的沈晔脸颊,然后擦他手上的血迹。
“别自责,别让他担心。”
安乐走出去时,温时卿说了这么一句话,安乐点了个头便端着脸盆出去了。
她一走,温时卿叹气,手指撩起沈晔脸上的发丝,表情沉重不知在思量什么。
“王爷,属下己查明马匹发疯的缘由。”
男人朝温时卿单膝下跪,俯首称臣的姿态,身侧的女子亦如是。
“说。”
“我的马被人下了药才会突然发狂,犯人己找到。”黑衣女子起身,把手里的证据递给阿紫,阿紫检查后转交给温时卿。
温时卿扫一眼纸张的内容,便交给阿紫处理,冷声吩咐:“把人带进来。”
黑衣女子一听,出去亲自把人带进来,毫不留情地扔在地上。
小厮看到温时卿的脸,吓得首摇头,眼泪夺眶而出,想求饶却出不了声,他嘴巴被脏布塞住。
没等温时卿出声,安乐冲进来对着小厮,狠狠扇了几个耳光,速度快得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打完了。
等几人反应时,安乐己经把小厮推倒在地上,毫无形象地骑在小厮身上,小小的拳头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