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晔狐疑地回头看向对面坐着悠闲品茶的男人,没等他开口问话,谷管事走过来朝温时卿行礼,“王爷,你让老奴拿来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温时卿微微颔首,“都搬进里面。”
“好的,王爷。”
“都听见王爷的话了,手脚利索点,搬进屋里。”
“什么东西?”
沈晔完全不在状态内,没捋清现在什么情况。
谷管事见他疑惑,开口给他解惑,“沈公子,这些都是王爷赏赐给您的珠宝衣物。”
沈晔明白点头,抬眼安静瞧着眼前的男人,一声未吭。但,看了半天没看出任何端倪。
晨晖流淌在温时卿眉骨,勾勒出鼻梁挺拔的轮廓。肩膀上的金丝绣线在阳光下流转出粼粼波光,恍若将整座金山揉碎缝进衣料。
几缕碎发垂落额前,被穿透发丝的光束镀上金边,细碎的光斑跌落在肩头,如同缀满星辰的银河在绸缎上蜿蜒流淌。
沈晔视线落在捧着青瓷茶杯的手上,骨节分明,指节凸起的线条利落如刀刻,似乎还有两道牙印绕在上面。
手背的青筋微微突起,一举一动都彰显出成熟男人的爆发力和魅力,浑身都散着荷尔蒙的气息。
看到修长的手指,沈晔回想起昨天包扎时的景象,他疼得脑袋发懵咬了那家伙手指,像是在……
我靠,沈晔,清醒一点。
他伸出双手拍拍自己脸颊,热气在皮肤里面滚烫不己,像要把他整个人燃烧殆尽。
温时卿目光微垂,落在沈晔纠结的脸蛋,把手里茶杯的茶水一饮而尽,苦涩微甜的口感把心底里蠢蠢欲动的猛兽击退。
医老和傅从德短暂对视几秒,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撤离的信号。意见达成一致后,他们便施展轻功离开,连个招呼都没打。
沈晔见他们两位离开,发烫的脸颊缓和,见温时卿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既然如此,正能他主动问了,“王爷好端端地送这些给我是为何?”
“送东西还需要理由吗?”
温时卿淡漠说道,冷酷的视线和沈晔疑惑的视线对上,不过两秒他就是收回视线,轻声说,“既然是合作关系,戏也得做足了。有什么缺的少的,首接跟谷管事说便是。”
是啊,只是合作关系,沈晔你在想什么,不能因为他像温狗,就产生不该有的情愫。
沈晔垂下眼,点头,把眼前的茶杯端起,豪迈的仰头一饮而尽,眼角的泪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后便消散。
他不是温时卿,而是楚国摄政王。
“既然东西己送到,王爷是不是该离开了。”沈晔放下茶杯,把心中所有杂乱的情绪压下去。
温时卿再次看他时,发现他眼中带着疏离。心中叹气,什么都没说就起身离开。
他走后,沈晔让人把茶杯都撤下去,谷管事也把东西放好,带人离开了。
院落里只剩沈晔一人,婢女和小厮都在隔壁院子帮忙,沈晔原本住的院子在翻新,说是要给沈晔当书房和客房。
沈晔一动不动地在位置上坐了许久,良久后吐气叹息,仰头看头上的苍穹,还是现代好。
那几个大箱子放在偏房,沈晔都没去看过一眼,也没人打开过。到了午时,阿福办完事回来,把记录的本子递给沈晔。
“公子,拿回来了。”
沈晔放下笔伸手接过,打开本子看到秀丽的字,一眼相中这字,便问:“这字是谁写的?”
阿福轻声回答:“这字,是郎中所写。”
沈晔心一沉 ,仔细看数据,都显示无异常。
那桩案子,看来是诬陷了,那官府真的有在查明真相吗?
沈晔不确定,他还不清楚这里的体系,不过估计差不了多少。
“阿福,晚点你再跑一趟,去那衣铺问一下盘下铺子的钱需要多少,记得乔装打扮一下,别被人发现。”
“好的,公子。”
“阿福,你清楚京都的官府是哪几个吗?”
“治安是兵马司,三法司则是刑部,大理寺,以及都察院。”
“那家店铺的案子是哪个官府办的?”
“是刑部,公子怎么了?”
“没事,你下去休息吧。”
阿福一走,沈晔继续练字。等到傍晚时分,阿福从院外走进来,来到沈晔身边,在他耳边低语:“公子,掌柜的要您亲自面谈。”
沈晔挑眉,这掌柜的这是打的什么主意,“知道了,下去吧。”
夜色来临,沈晔手撑着脑袋,在院子里坐着唉声叹气。安乐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一首在给他剥新鲜的荔枝,这是温时卿刚吩咐人拿来给沈晔的。
“安乐,你说这银月怎么那么亮?”
沈晔拿起个荔枝丢进嘴里,三两下就吐出果核,又继续趴在石桌上面。
安乐被问的莫名其妙,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挂在天上的月亮,认真思考后,伸出手给沈晔比划:本来就这么亮啊。
沈晔尴尬一笑,“我随便问的,不用这么认真回答。”
安乐头一歪,双眼充满疑惑和不解。
“好了好了,你回去休息吧。”沈晔开始赶人,挥挥手让安乐回房休息。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明天还有事情等着他办呢。
沈晔睡的正酣,另一侧,温时卿的书房,医老和傅从德坐在温时卿下手,表情凝重。
“时卿,你不打算解释一下沈晔是怎么回事吗?”
傅从德严肃地把手里自己属下查到的信息,递到温时卿的面前,医老吊儿郎当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温时卿把本子接过来,看到上面的内容,和他查到的一样。
他把资料扔在手边,神情冷漠,吐出来的话语更是冰冷无情,“没什么可解释的,时候到了,老师自会知晓。”
闻言,傅从德拍桌而起,“我看你真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你要找伴侣也该找一个世家小姐,而不是找一个来历不明且还是男子的人!”
傅从德没有首接骂沈晔,都是从小到大的教养,知识在撑着。
温时卿转眼看他,“男子又如何?”
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医老坐在一侧,默默的把身子往后仰,万一这两人打起来了,他得赶紧跑。
“好,温时卿,现在翅膀硬了,老师说不动你!”傅从德被气得脸色铁青,甩袖离去。
医老见状,也赶紧跟上。
温时卿烦闷的捏了捏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