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钱进的声音比平时低沉，目光从李豪凌的头顶扫到脚尖，最后定格在他微微泛红的脸颊上。

那视线如有实质，让李豪凌觉得全身的皮肤都在发烫。

"钱、钱先生..."李豪凌结结巴巴地开口，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在公司，叫我钱总。"钱进嘴角微扬，伸手替他正了正其实己经很端正的领口，指尖不经意擦过李豪凌的锁骨，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准备好了吗？"

李豪凌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钱进的手滑到他后背，轻轻一推："去吧，我在后面看着你。"

会议室比李豪凌想象的大得多，坐了约三十名锐进科技的中高层管理人员。

当他走上讲台时，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他下意识寻找钱进的身影，发现对方坐在最后一排，正专注地看着他。

"大家好，今天我...我要讲的是..."李豪凌的声音开始发抖，演讲稿在他手中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明明昨晚练习了无数遍的开场白，此刻却像被橡皮擦抹去一样，大脑一片空白。

台下开始有轻微的骚动。

李豪凌看到前排一个妆容精致的女性高管皱了皱眉，和旁边的人耳语了几句。

他的耳膜嗡嗡作响，手心渗出冷汗，连翻页都变得困难。

"...古典文学对现代企业管理的启示..."他勉强读出一句，却发现自己声音小得可怜。

完了，全完了。

钱进好心给他这个机会，他却在所有人面前出丑...

就在这时，后排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

钱进站了起来，大步走向讲台。会议室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钱进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站到李豪凌身边，轻轻接过他手中的演讲稿放在一边，然后递给他一瓶水。

"看着我，"钱进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只看着我。"

李豪凌抬头，对上那双深邃如墨的眼睛。钱进的目光里没有责备，只有一种奇特的鼓励和...信任？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想起他们视频聊天时讨论过的内容。

"在..."李豪凌的声音渐渐稳定下来，不再看稿子，而是自然地讲述起来，"'知己知彼'不仅适用于战场，在商业竞争中同样重要..."

"...所以，传统文化中的智慧，完全可以与现代管理理念相融合。谢谢大家。"

李豪凌结束演讲时，会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他偷偷看向钱进，对方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他读不懂的情绪。

问答环节进行得还算顺利，首到那位妆容精致的女高管举起了手。

"林总监。"钱进点名道，语气公事公办。

"李同学讲得很精彩。"林薇红唇微扬，眼神却冷冰冰的，"不过我很好奇，一个在校大学生，如何理解真正的企业管理痛点？这些理论在实际商战中真的适用吗？"

会场气氛瞬间凝固。

李豪凌感到一阵眩晕，这个问题明显带着刺。他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回应。

"林总监的问题很好。"钱进突然开口，声音沉稳有力，"这正是我们举办这类讲座的意义”

李同学的理论研究，加上各位的实战经验，才能产生真正的价值。”

巧妙化解了尴尬后，钱进宣布讲座结束。人群开始散去时，他低声对李豪凌说："到我办公室来。"

总裁办公室在顶层，宽敞明亮，一整面落地窗俯瞰整个城市。

钱进关上门，转身看着仍有些局促的李豪凌。

"对不起，我一开始搞砸了..."李豪凌低着头，声音哽咽。

"你做得很好。"钱进走近，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比我想象的更好。"

这个亲密的动作让李豪凌呼吸一滞。钱进的脸近在咫尺，他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气，混合着一丝咖啡的苦涩。

"那个林总监好像...不喜欢我。"李豪凌小声说。

钱进轻哼一声："林薇负责销售部，向来目中无人。不必在意。"他松开手，走向办公桌，"想参观公司吗？"

参观结束后，钱进被一个紧急电话叫走，安排林薇送李豪凌回学校。

一上车，李豪凌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系好安全带。"林薇的声音冷若冰霜，没等李豪凌坐稳就猛踩油门。

车子驶出地下车库，却没有按导航提示走最近的路，而是拐上了一条陌生的街道。

"林总监，这条路好像..."

"绕点路而己。"林薇从后视镜里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怎么，急着回去？"

李豪凌闭上嘴，感觉车内的温度似乎骤降了几度。

"你和钱总怎么认识的？"林薇突然问。

"在海边...偶然遇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