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进的目光似乎柔和下来："你笑起来很好看。"

这句话让李豪凌瞬间噤声，脸颊发烫。

视频那头，钱进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你身后那些都是你的书？"

李豪凌扭头看了看自己塞得满满当当的书架："嗯，大部分是文学类的..."

钱进眯起眼睛看着屏幕："最上层那套是...?"

…

"我让秘书明天去采购你推荐的这些书。"谈话接近尾声时，钱进说道。

"其实...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帮你做个阅读计划。"李豪凌鼓起勇气提议，"从浅入深的顺序..."

钱进定定地看着他，眼神难以解读："你愿意？"

"当然！就当是...谢谢你送我的画具。"李豪凌露出羞涩的微笑。

"那我就不客气了。"钱进点点头，"对了，周末有空吗？我订了家不错的餐厅。"

"有空！"李豪凌回答得太快，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挂断视频后，李豪凌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一圈，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

他没注意到，自己的书架和半个房间的布局，己经通过视频完整地展现在了钱进眼前。

与此同时，办公室里，钱进挂断电话，脸上罕见的柔和表情让刚进门的陈秘书愣了一下。

"钱总，您要的A大学生档案。"陈秘书递过一个文件夹，"这个李豪凌背景很干净，没什么复杂社交关系。"

钱进接过文件，眉头微皱："我没让你调查他。"

陈秘书面不改色："考虑到他最近与您接触频繁，我认为有必要做基本背景调查，以防..."

"下不为例。"钱进冷冷打断，翻开文件。里面是李豪凌的学籍照片，男孩穿着白衬衫，对着镜头露出腼腆的微笑，干净得像一泓清泉。

钱进的目光在照片上停留许久，然后合上文件："订购他推荐的那些书。”

陈秘书掩饰不住惊讶："钱总，您什么时候对文学这么感兴趣了？"

钱进抬眼，锐利的目光让陈秘书立刻噤声："做好你分内的事。"

等秘书退出办公室，钱进再次打开手机，看着刚才视频通话的截图——李豪凌说到兴奋处手舞足蹈的样子，眼睛亮晶晶的，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他保存了图片，设为了手机壁纸。

…

手机震动时，李豪凌正在宿舍里来回踱步，反复练习着明天的讲座内容。

钱进的信息简洁有力：「明天司机8点接你，讲座9:30开始，别紧张。」

李豪凌咬着下唇回复：「好的，我会准备好的。」发完又赶紧补了一句：「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自从上周钱进提出让他来锐进科技做一场小型文学讲座，李豪凌就处于一种既兴奋又惶恐的状态。

这是钱进公司"文化提升月"的活动之一，但李豪凌心知肚明——这是钱进特意为他创造的机会。

手机再次震动：「不是为了给你机会，是你的才华值得被看见。」

李豪凌的脸"唰"地红了，手指悬在屏幕上方不知如何回复。

钱进总是这样，用最首接的方式击溃他所有的不安，让他无处可躲。

第二天早晨，李豪凌穿着新买的浅蓝色衬衫和深色西裤站在镜前反复检查。

程小时吹了声口哨："哇哦，我们凌凌今天帅破天际啊！那位钱总看到肯定移不开眼。"

"别胡说！"李豪凌耳根发热，"这只是...正式场合的礼貌着装。"

黑色奔驰准时停在宿舍楼下。

一路上，李豪凌紧攥着演讲稿，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当车停在锐进科技大厦前，他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

大厅里，陈秘书己经等候多时。"李同学，请跟我来。"他的语气礼貌却疏离，眼神中带着审视，"钱总在会议室等您。"

电梯上升的几十秒里，李豪凌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当门开启时，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走廊尽头的钱进——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侧脸线条如刀刻般锋利。

似乎感应到他的目光，钱进转头望来。那一刻，李豪凌分明看到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灼热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