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水声停了。夏斐站在磨砂玻璃门前，手指悬在半空，迟迟不敢推开那层朦胧的屏障。

水珠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将萧未影的轮廓切割成模糊的光影——他正抬手将湿发向后捋，肩颈线条在氤氲水汽中若隐若现。

“要站到天亮？”萧未影的声音混着水汽飘出来，比平日多了分砂砾般的质感。

夏斐的指尖猛地蜷缩，浴袍腰带被他绞出细密的褶皱。他盯着自己发红的指节，突然意识到这件浴袍是萧未影的，领口还残留着淡淡的雪松气息。

玻璃门突然被拉开一道缝。温热的水雾裹着沐浴露的檀香扑面而来，夏斐的睫毛瞬间挂上细小的水珠。

萧未影的手臂从门缝里伸出来，水痕顺着小臂肌肉的沟壑滑落，在肘关节处凝成透明的水滴。

“毛巾。”那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腕骨凸起的弧度让夏斐想起他握钢笔时的样子。夏斐慌忙把烘热的浴巾递过去，却在交接时被突然攥住手腕。萧未影的拇指压在他突突跳动的脉搏上，带着沐浴后特有的潮热。

浴巾落地的闷响中，夏斐被拽进了浴室。他的后背贴上冰凉的瓷砖，身前却是蒸腾的热浪。

萧未影的胸膛近在咫尺，未擦干的水珠滚落在他浴袍的v领处，洇出深色的痕迹。

夏斐的视线无处安放。

“看够了？”萧未影忽然俯身，湿发梢的水滴落在夏斐鼻尖。他下意识闭眼，再睁开时发现对方只是伸手去够他身后的沐浴露。

这个姿势让萧未影的喉结几乎擦过他的额头，夏斐能清晰地看见一滴水珠沿着那道凸起滑进衣领深处。

沐浴露瓶子被碰倒，液体在瓷砖上蜿蜒成透明的溪流。萧未影啧了一声，膝盖抵进夏斐双腿间保持平衡。

这个动作让浴袍下摆彻底散开，夏斐的小腿贴上对方潮湿的肌肤，触电般的触感让他差点滑倒。

“别乱动。”萧未影单手扣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撑在他耳侧的瓷砖上。热水器发出嗡鸣，残余的热水从花洒零星滴落，在萧未影肩头溅开细小的水花。夏斐看着那些水珠顺着肌肉纹理滚落，突然发现对方胸口还有未冲净的泡沫，白沫堆积在胸肌间的凹陷处，像雪落在山谷。

萧未影顺着他的目光低头，忽然轻笑出声。

花洒突然再度喷水，温热的水流浇在两人交叠的手上。萧未影没有躲，任由浴袍吸饱水分变得半透明，布料黏在腰腹的阴影若隐若现。

夏斐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看见有水珠挂在萧未影的睫毛上，将那双总是凌厉的眼睛晕染得意外柔软。

“冷？”萧未影突然问。夏斐这才发现自己在发抖，浴袍领口己经滑到肩头，露出大片泛红的皮肤。

对方关掉水龙头，潮湿的掌心贴上他的后颈，温度烫得惊人。这个动作让萧未影腕表表带蹭过他的耳垂，金属部件沾着水汽，留下冰凉的触感。

浴室镜面完全被雾气覆盖，只有他们站立的地方被体温蒸出一小片清明。萧未影的影子笼罩着夏斐，在朦胧的镜面上像幅被水浸湿的炭笔画。

夏斐盯着镜中扭曲的倒影，看见自己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揪着对方浴袍腰带，绸缎面料在水汽中泛着晦暗的光。

“转过去。”萧未影突然说。夏斐僵在原地，首到对方拿起吹风机示意。

他迟疑地转身，后颈立刻感受到温暖的气流。萧未影的手指穿过他的发丝，指腹偶尔擦过头皮，触电般的酥麻顺着脊椎往下窜。吹风机嗡嗡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