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站在沪城首富陈万贯的宅门前,望着朱漆剥落的门楣,掌心的冷汗浸湿了半块青铜镜——这是三天前在不周山玄冥殿遗址挖到的,镜面映出的自己双目赤红,与《混沌风水经》中记载的"血煞入体"征兆完全吻合。
"林先生,老爷己经三天没醒了!"管家老周佝偻着背,声音带着哭腔,"您一定要救救他啊!"
柳如烟搀扶着林玄跨过门槛,闻到一股浓重的腐臭味。庭院里的百年银杏树竟在盛夏时节枯叶纷飞,树干上布满虫蛀的痕迹,每片枯叶落地时都摆出诡异的北斗七星形状。
"这是......"柳如烟皱眉道。
林玄握紧青铜镜,镜中突然浮现出陈万贯的影像。首富面色青黑,胸口插着一把银刀,刀柄缠着红绳,正是三天前他们在漠北废墟中发现的邪术标记。
"有人在用'血祭借命术'夺取陈老爷的阳寿。"林玄沉声说道,"借命者是谁?"
话音未落,二楼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林玄冲上楼梯,看见陈万贯正跪在地上啃食生肉,嘴角流着黑血,见到他们竟发出豺狼般的嘶吼。
"快!"林玄将青铜镜掷向陈万贯。镜面突然迸发出刺目金光,照出首富背后的虚影——那是个穿着旗袍的女子,颈间勒着白绫,七窍流血的模样与庭院银杏叶的北斗阵完全吻合。
柳如烟认出那是陈万贯的亡妻:"这是......夫人的冤魂在作祟!"
林玄咬破指尖,在虚空中画出血符:"夫人若有冤屈,何妨现身一见?"
血符刚落地,整栋宅子剧烈震动。无数纸钱从各个房间涌出,在大厅中央组成"戊辰年腊月十五"几个大字。林玄突然想起,那正是陈万贯发家致富的日子,也是他妻子离奇死亡的时间。
"林公子!"柳如烟指着陈万贯的胸口。插在那里的银刀刀柄突然自动旋转,在地板上刻出一行小字:【镜中有眼,血祭方休】
林玄猛地举起青铜镜,镜中映出二楼阁楼的画面——那里藏着一口朱漆棺材,棺材里躺着的赫然是穿着喜服的陈万贯!
"不好!"林玄拉着柳如烟冲向阁楼。推开房门的瞬间,二十口一模一样的棺材同时打开,每口棺材里都躺着面带微笑的陈万贯。
柳如烟惊呼着后退,撞翻了供桌上的骨灰坛。坛中骨灰突然悬浮在空中,组成一张人脸:"林玄,你终于来了......"
林玄瞳孔骤缩,这声音竟与不周山守墓人如出一辙!骨灰人脸继续说道:"还记得玄冥殿的抉择吗?现在,你要救首富,还是救柳如烟?"
阁楼突然陷入黑暗,柳如烟的惊呼声从西面八方传来。林玄摸索着寻找她,却摸到了冰冷的棺材板。月光从窗外照进来,二十口棺材同时亮起,每口棺材里的陈万贯都伸出手,指向林玄的心脏。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林玄本能地想要施展法术,却发现体内空荡荡的。他突然想起怀中的半块玉佩,那是在沪城码头得到的,此刻正散发着诡异的温热。
玉佩突然脱手飞出,悬浮在二十口棺材中央。陈万贯们同时坐起,齐声念道:"混沌既开,幽冥必现......"
林玄恍然大悟,这正是幽冥教的终极目标——通过血祭借命术,让教主在陈万贯体内重生!他握紧断剑,准备做最后的抵抗,却听见柳如烟虚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林公子,看天花板......"
林玄抬头望去,看见柳如烟被无形丝线吊在房梁上,胸前插着与陈万贯相同的银刀。她勉强抬起手,指向正中央的棺材:"那里......有真相......"
林玄踢开挡路的棺材,掀开正中央的棺盖。里面躺着的不是陈万贯,而是穿着红衣的柳如烟!她颈间挂着与幽冥教黑袍人相同的六芒星项链,嘴角带着诡异的微笑。
"这是......"林玄后退半步,撞上了身后的棺材。回头一看,里面竟躺着自己的尸体,胸口插着断剑,双目赤红如血。
"林玄,现在你明白真相了吗?"骨灰人脸发出阴森的笑声,"你和柳如烟,不过是幽冥教棋盘上的棋子......"
就在林玄震惊之际,怀中的《混沌风水经》突然自行翻开,书页间的暗红纹路组成新的血字:【以身为棋,方能破局】
楼下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管家老周冲了进来:"林先生!老爷他......"
话音未落,老周突然暴起,指甲瞬间变长如利刃,朝着林玄咽喉刺来。林玄本能地侧身闪避,断剑却在此时发出龙吟。他猛地将断剑刺入老周心口,却发现利刃穿过的只是一团黑雾。
"这一切都是幻象!"林玄恍然大悟。他咬破舌尖,将心头血滴在《混沌风水经》上。古籍突然燃烧起来,化作金色凤凰冲向阁楼穹顶。
在刺眼的金光中,所有棺材消失不见。柳如烟从房梁上坠落,被林玄接住。陈万贯倒在地上,胸口的银刀己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半块玉佩。
"林公子......"柳如烟虚弱地指着窗外。
林玄望去,看见月光下站着一位身着旗袍的女子,正是陈万贯的亡妻。她对着他们行了个礼,身影渐渐消散。
"夫人用最后的魂力帮我们破局了。"林玄沉声说道。他捡起地上的青铜镜,镜中映出的自己双目恢复清明,而陈万贯的倒影胸口插着银刀,刀柄红绳上系着半块玉佩——与林玄怀中的正是一对。
"原来如此。"林玄握紧玉佩,"当年陈万贯为了发家致富,用妻子的生辰八字布置血祭局,却被幽冥教暗中操控,导致妻子含冤而死。如今幽冥教想利用他的阳寿让教主重生。"
柳如烟皱眉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林玄望着昏迷的陈万贯,突然举起断剑刺向他的心脏。柳如烟惊呼着想要阻止,却见断剑穿透陈万贯身体后,带出一团黑雾。黑雾中浮现出守墓人的脸:"林玄,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
林玄将半块玉佩按在陈万贯胸口,古籍残页突然从他怀中飞出,组成完整的《混沌风水经》。书页间涌出金色光芒,将黑雾彻底净化。
陈万贯悠悠醒来,看见林玄手中的玉佩,惊恐地后退:"这......这是我妻子的......"
林玄将玉佩还给他:"陈老爷,当年你为了利益害死妻子,如今又险些成为幽冥教的容器。若想弥补过错,就散尽家财,为夫人立碑超度吧。"
离开陈宅时,东方己泛起鱼肚白。柳如烟望着天际的朝霞,突然问道:"林公子,刚才在阁楼看到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林玄握紧她的手:"如烟,不管未来如何,我都会保护你。"
就在此时,街角茶楼上的一位老者突然剧烈咳嗽,从袖中滑落半块玉佩。那玉佩上的纹路,与林玄怀中的《混沌风水经》残页竟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