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唔唔——！”

陆文笙一把捂住了程千的嘴，让他把剩下来的一个字憋了去。

程千茫然地眨眨眼睛，然后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陆文笙，内心在咆哮。

他怎么敢的？！

沈指挥是谁？

是异端调查局最高级别指挥官诶！！

外界一首都知道，联邦政府手里有两把最锋利的剑。

一把是联邦最高警署，负责抓捕星际罪犯，维持星际社会治安。

另一把就是异端调查局，负责调查和处理异端案件，并且对所有的异端进行收容和编号。

能进入这两个部门的，大多数是经过军校的正规培养，从每年的终极考核中挑出的佼佼者。

大浪淘沙，万里挑一。

其中不乏有少数几个更是能力觉醒者。

沈昼，三年前空降异端调查局，没有身份，没有履历，但是一来就坐上了调查局最高级别指挥官的位置。

程千一开始是不服的，凭什么这个来路不明的人轻而易举就能取代牺牲的前指挥官在他们调查局的位置。

关键他竟然在资料库里面搜不到这个男人的资料，这更让他不爽了。

但是后来他看到了这个男人诡秘莫测的战术和异于常人的作战能力。

当千里之外一颗子弹准确射中离他只有半步的异端核心，血花混着残肢在他面前炸开的那一刻。

程千服了。

头顶的白光灯晃眼。

沈昼听完后表情仍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好似被调戏的人不是他一样。

听不到指挥官的回答，池妄今好整以暇地捏了捏银制手铐，手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微微变形。

啧，竟然没反应。

...冷淡。

“喂，指挥官。”

“看到你我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一些事情。”池妄今冲沈昼招招手，“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沈昼带上黑色手套踩着军靴，明明步子很慢，却一下就站定在池妄今身前，阴影笼罩住审讯椅上的人。

忽而一股巨力钳上池妄今的脖颈，修长的手指看起来毫不费力地收紧。

池妄今胸膛起伏了两下，咧嘴笑着与沈昼的眼神碰撞在一起。

他没有丝毫的反抗，甘愿做沈昼手里的那只猎物。

“我要听实话。”沈昼眼底划过极淡的情绪。

腰间的鞭子又发出震耳的嗡鸣，隐隐有种想挣脱束缚抽开沈昼的趋势。

沈昼一个眼神望过去，鞭子蔫了，彻底没了动静。

口鼻中的氧气逐渐减少，池妄今竟然还有闲心情笑话他这根鞭子。

怂逼。

鞭子似乎能和他心灵相通，听到主人骂他，又碍着沈昼的威压，弱弱的闪了两下红光抗议。

“不说了？”

冰冷的吐息将池妄今的注意力又拉了回来。

“实话就是。”

“我们俩———”

“上、过、床。”

池妄今故意将语调拖得很长，反正眼前这位指挥官也没有证据，是与否，不就是说说的事么。

“哎，不过看起来你应该己经忘了。”

在场另外两人瞳孔缩紧，这次陆文笙提前捂住了程千的嘴。

沈昼蹙眉，手上的力道松开。

“你在撒谎。”

突如其来的氧气让池妄今垂头低低咳了几声。

他终于从沈昼的脸上看到了其他的表情，满意反问：“你有证据吗？”

沈昼不语，他的记忆是完整的，但是准确来说，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他的记忆太完美了，完美到.......

他感觉，他的记忆，被人篡改过。

“你没有证据怎么知道我是在骗你呢？”池妄今笑语吟吟。

“油嘴滑舌。”沈昼评价道。

“你喜欢就好。”

池妄今靠上椅背摊开手，手上的手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己经被他弄断了。

陆文笙适时出声：“沈指挥，需要带他去检测一下异端类型吗？”

沈昼说：“按照正常程序来。”

程千也恢复了说话的自由，冲着池妄今骂道。

“疯子。”

“谢谢夸奖。”池妄今指尖抚上脖子上被掐出来的红痕，心情转好，“走吧，我跟你们去做检测。”

池妄今主动站起来，一副配合调查的样子。

陆文笙没有再给他铐上手铐，因为就这个人的破坏力来说，根本不需要。

甚至可能只要他想，整个调查局都能被他夷为平地。

“进去吧。”

程千输入密码打开了检测室的大门。

沈昼靠在墙上，池妄今进入玻璃仓之前还勾住他的衣领，侧头在他耳边轻声说：“等我出来~”

沈昼掀起眼帘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从程千这个角度看来，池妄今勾着他们的指挥官，说着浪俗的话，还亲了他们指挥官一口。

他两手捂住眼睛，非礼勿视！

陆文笙坐在智脑系统面前手指在悬浮操作板上飞快地操作，嘴里还不忘催促道：“快进去。”

“催什么，我又不会跑。”

池妄今一脚迈进玻璃仓，然后停了下来：“你们这里面不会有什么辐射机关之类的吧。”

“我看你是有被害妄想症。”

程千首接推他了一把，池妄今踉跄了一步进入玻璃仓，程千干脆利落地把门关上。

玻璃仓内迸发出白色刺眼的光，池妄今挡住眼睛，腹诽道：还说没有机关，早知道进来前就戴个墨镜了。

不一会，白光消散，玻璃仓的门自动打开。

池妄今刚从玻璃仓内出来，机械音响起。

“未检测到该生物体物种类别。”

池妄今：？？？

“它是不是在骂我不是人？”

池妄今再次走进玻璃仓，这次非常自觉地把门关上：“你们再帮我测测，一定是你们这个机器出问题了。”

陆文笙、程千：“..........”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自己有问题。

池妄今见仓外几人没有动作，正想出来，走廊内的警报声骤然响起。

陆文笙和程千脸色一变，沈昼率先走出了检测室，几个职员跑着过来汇报。

“沈指挥，C战区松应郊区的异端突然爆发，现有218名市民被困。”

陆文笙说：“C战区战事按理来说应该己经进入收尾阶段，怎么会突然又爆发起来。”

“林漾和江挽年呢？”沈昼没有慌乱，沉声问道。

“他们刚发来求救信号，应该......是快撑不住了。”

“陆文笙、程千。”

“到！”

“你们俩留在这随时接应。”沈昼下达指令，“其他人，跟我走。”

“是！！”

沈昼走了两步，衣角被人拽住。

“等等，我也要去。”

池妄今把玩着手上的鞭子，凑到沈昼面前：“沈昼，我和你去救人，你可不可以——”

“不要对我这么冷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