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跑进来一个和陆文笙穿着同样衣服的黄毛，脖子上还别着一个炫彩闪光耳机。

“陆队，信息库中没有这个人的资料。”

“没有资料？”陆文笙眉头紧蹙，“确认过了吗？”

“百分之百确认。”黄毛拼命点头，嘿嘿了两声，“陆队，你信不过别人难道还信不过我嘛。”

“再说了，咱调查局查不到履历背景的不也有先例么。”

“程千，别嬉皮笑脸的。”陆文笙操作通讯器，“这件事需要立即上报沈指挥。”

程千，异端调查局第六小队信息安全部负责人，也是一名黑客。曾经因为一个小组作业，误打误撞攻破了联邦最高机密权限数据库。

对此，联邦信息安全局很是耻辱，暗戳戳地与程千隔着星网交战了好几回，皆以失败告终，最后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对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黑客发布了通缉令。

听到陆文笙的话，程千收起脸上的笑凑到池妄今面前。

“喂，你真不说？等会儿我们指挥官来你就没那么好受了。”

“别问了，你们问什么我都不会说的。”池妄今懒散道。

“因为你们想知道的事情，我也想知道。”

他阖着眼又调整了一个坐姿，在这坐了这么久，他屁股都坐疼了，他真的很想建议这个调查局的人给这审讯椅加一个软垫，一点都不舒服。

陆文笙离开座位，步步逼近池妄今，一只手撑在他面前的桌板上，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的眼睛，一音一顿：“你，到底是谁。”

池妄今笑了，两只被铐住的手重重拍在桌板上，站起身与陆文笙平视相望，语气轻佻。

“第一，我失忆了。”

“第二，我连异端是什么都不知道，异能就更没有了。”

“第三........”

“我去！！”

一声惊呼引的两人侧头看去，只见程千哆嗦着手指向池妄今。

“你你你！！审讯椅都被你拍烂了你还说你没异能？！！”

池妄今低头一看，钢铁材质的桌板上赫然两个清晰的手掌印，并且桌板隐隐成一个凹字形从中间断裂。

池妄今：“..........”

“如果力气大也算是异能的话........”

陆文笙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池妄今又坐回座位上腿，把剩下的半句话补充完整：“那当我没说。”

被审人失忆，审讯没有任何进展，就在整个审讯室都陷入沉默的时候，池妄今又闲不住他的嘴了。

“我有一个问题。”池妄今举手问，“你们体制内还能染黄毛吗？”

“那这样的话，我是不是也能加入你们？”

池妄今两只手拨了拨额前的碎发，语气诚恳。

“我这是自然黄，不是染的。”程千为自己的发色辩解。

“不过兄弟，你们异端现在思想都这么高尚了吗？”程千围着池妄今绕了两圈，“你的道德系统升级了？”

池妄今遗憾叹气，他这个失忆的人想找份稳定工作养活自己可真不容易。

程千摇头晃脑的，蓦然他瞥见了池妄今腰间的墨色鞭子：“哦哟，你这鞭子不错嘛！”

程千伸手就想摸，鞭身骤然发出巨大的嗡鸣声，红光大亮，一股冲力将程千震开。

程千连连后退好几步才稳定住身体，陆文笙首接拔出腰间的枪。

“啪嗒——”

子弹瞬间上膛，枪口对准池妄今。

池妄今也不知道这根鞭子发什么神经，但是动不动就被枪指着，他也很无辜。

“喂，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这个鞭子动的手和我有什么关系？！”

陆文笙说：“有没有关系我们自然会有判断。”

池妄今总是玩世不恭的脸色也冷下来了，天天被枪指着，任谁也不乐意。

就在室内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外面站岗的卫兵毕恭毕敬地喊道：“沈指挥。”

审讯室大门自动感应，来人身形高大，身穿笔挺黑色束腰指挥服，眉眼冷峻，黑色短发英气逼人，举手投足之间带着浓烈的压迫感。

不正经的程千也闭紧嘴巴和陆文笙站在一起，微微低头恭敬地喊道：“沈指挥。”

“嗯。”

男人不紧不慢地摘下黑色皮质手套，在对面的椅子上落座，他双手交叠在身前，掀起眼帘，强大的压迫感如利箭一般射向对面的人，压得人喘不过气。

“说说吧。”

语气平静无波，却让人心生惧意。

池妄今丝毫没受到压迫感的影响，看清来人正是他一首想要联系方式的那位，顿时也来了兴趣。

他坐着身体前倾，两手撑着下巴，歪头弯目，嘴里是放肆的笑意：“想要和我谈什么？”

“谈恋爱吗？”

话语停顿，吐出的字句在舌尖绕转，带着说不出的勾引和玩味。

“指、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