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昼偏头想躲，却未曾想到耳廓擦上了柔软的唇瓣。
呼吸一窒，两人皆是一愣。
忽而，池妄今轻笑一声，带着发泄的意味咬了一口面前发红的耳廓。
沈昼浑身绷紧，背脊窜起一股酥麻的电流。
抬眼望着怀里的人，眼神深邃看不分明，手上用了些力气扣住怀里的人不让他乱动。
可偏偏池妄今非要惹火上身，撩拨他，还美其名曰：
“上次你把我咬疼了。”
“我要咬回来。”
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非要现在拿出来说。
存心想惹火挑事。
沈昼眼底欲望翻腾，忍了忍才将体内升起的热意压下。
空气中飘散着缱绻的花香，甜得发腻。
这人都不知道自己伤口裂了吗？
沈昼想推开他，可是池妄今就像用胶水粘在他身上了一样。
沈昼哑着声音道：“从我身上下去。”
池妄今任性不依：“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沈昼反手扣住池妄今的两只手腕将其压至头顶。
两人的身位骤然发生了变化。
沈昼在上，身体嵌入那双被分开的腿间，严丝合缝。
滚烫的身躯隔着薄薄的衣服布料相互贴紧。
沈昼反压在他身上，眼底被勾出红，咬牙道：
“你的伤口在出血。”
池妄今没有反抗，毫不避讳地迎上沈昼的视线，笑道：
“我知道。”
沈昼声音低沉：“别诱惑我。”
池妄今对答如流：“那你忍不住了吗？”
沈昼咬着后槽牙，另一只撑在地上的手蜷缩收紧，掌心的绷带也染上了血色。
早在极乐市的时候就发病了，几支药剂注射下去勉强能控制。
可是现在.......
视线里一切事物都模糊了，只剩下了身下这个人。
咬下去。
心里有一道声音在拼命叫嚣。
不可以。
脑子里仅存的那一点理智疯狂将他往回扯。
镇定药剂的药效早就挥发殆尽，只剩最纯粹的欲望和不太清醒的理智厮杀。
他尽最大的忍耐忽视那股甜味，嘴唇都被咬出了血。
最后，理智略胜一筹，沈昼起身想要离开。
忽然两只手揽住了他的脖颈，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将他的头压下。
感受到喷洒在颈侧的热意，池妄今轻笑。
“你明明早就忍不住了，沈昼。”
“为什么不咬？”
沈昼没说话，可是鼻尖却在无意识地磨蹭着颈侧的皮肤。
“咬下去。”
哄诱中又带着命令的口吻。
断断续续的吐词带着最后一丝理智：“你身上有伤。”
“咬破会疼。”
池妄今莞尔：“没关系，我不怕疼。”
维持理智的最后一根弦，彻底断了。
甜腻的血味滑过喉管，体内猛烈冲撞的热被一捧凉雪扑灭。
咬下去的那一刻，沈昼想着。
小骗子。
明明之前疼狠的时候还拽着他撒娇耍赖。
“唔——！”
感受到锁骨处密密麻麻的刺痛，池妄今不可抑制地闷哼了一声。
这人还是那么爱咬那个地方。
咬得真疼。
“你轻点。”
池妄今的眼角氤氲，泛起薄薄的一层雾气，他忍不住出声。
咬也不是这个咬法，毫无章法，胡乱瞎咬。
这边一口，那边一口。
比蚊子还会叮人。
沈昼这次的情况比上次发病还好一点，起码还残留了一些清醒的意识。
闻言他将怀里的人揽紧了些，咬人的力道轻了许多。
取而代之的是吮吸和舔舐。
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指挥官一反常态，像一只大型犬一样。
略硬的发丝蹭在颈项上。
有些痒。
池妄今忍不住推了一下埋在颈侧的脑袋。
没推动。
又忍了几分钟，池妄今抿了下唇：“可以了吧。”
沈昼含糊应了一声，却没有挪开。
“沈昼。”池妄今喊道。
小幅度蹭动的脑袋瞬间老实不动了。
池妄今扣住沈昼的肩膀将他推开，看到他的眼底恢复了清醒，舒了口气。
“以后别忍着。”池妄今伸手擦去沈昼唇边的血，“林漾说会憋出病的。”
“药剂的镇定时间是不是越来越短了？”
虽然沈昼没有说，但是池妄今还是注意到了。
这个人为了注射药剂能够达到正常效果，首接不听医嘱，加大了用药的剂量。
果不其然，沈昼嗯了一声。
大剂量的使用，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
连他都知道的道理，他不信沈昼不清楚。
可这人宁愿靠药剂那点微乎其微的效果硬扛，也不愿意找他。
池妄今抬眸看了眼完全没有意识到错误的指挥官，气极反笑。
就不该心软。
怎么不憋死他！
然而沈昼并不知道池妄今心里在想些什么。
刚咬过人，池妄今的一举一动在他这里都会被无限放大，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陡然间，他竟然生出了一个荒唐的想法。
如果把他彻底变成自己的，他是不是就能取代那个沈听雨在他心中的位置了？
这一刻他无比清楚地意识到了，自己竟然会对那个从未见过面的男人产生醋意。
妄念丛生，有些嫉妒。
但转念一想，至少现在他把这个人压在了身下。
他曾短暂拥有过。
乌云罩顶，蓄起的雨水随着一声雷响噼里啪啦地坠下。
池妄今仰起头，微凉的雨点落在眼皮上，眼睫轻颤了两下。
他突然想起来那个戛然而止的问题。
“沈昼，你还没回答我........”
“不重要了。”沈昼打断道。
池妄今一愣，旋即彻底咧开嘴笑了起来，双手撑地向后微仰身体，头发被风扬起肆意的弧度。
“哦？为什么不重要了？”
沈昼起身向他伸出了一只手：“就像你说的，真相永远在那，与其在这讨论是谁的问题，不如去找。”
“找到了，谎言筑成的假象不攻自破。”
“沈昼，你竟然可以一次性说这么长一段话诶！”池妄今惊叹了声。
“不过，咱俩想法完全一致。”
他伸手握住沈昼的手，沈昼拉着他站了起来。
蒙蒙雨丝打湿了两人的头发，池妄今又像没了骨头，懒懒地靠在沈昼身上，一副苦恼的样子。
“你觉得，我们应该从哪开始查呢？”
沈昼垂眸，一眼就看出了他在演，但还是配合道：
“那个B级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