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黑土惊魂

东北出马仙之赵铁柱 程岩 2824 字 2025-05-09 07:25

赵铁柱和小丽坐在炕边,小丽说,铁柱叔你当年是怎么和仙家结缘的,赵铁柱一声叹息,回想起当年的故事。

腊月二十三,小年夜的松花江冻得能跑坦克。赵铁柱踩着二八大杠往江边去,车把上挂着的铁镐叮当响。他哈出的白气在狗皮帽子上结出冰碴,军大衣领口露出的棉絮沾着油星子——这衣裳还是他爹留下的。

冰镐凿在冻得发蓝的江面上,火星子西溅。赵铁柱啐了口唾沫,搓着皴裂的手掌。今年冬捕队没带他,说是嫌他命硬克死爹娘。铁锹突然碰到硬物,震得他虎口发麻。

"啥玩意儿?"铁柱扒拉开碎冰碴,底下竟露出块雕着牡丹花的檀木板。冰层里冻着个尺半长的盒子,铜锁上锈得发绿,却还挂着半截红绳。

铁柱的喉结动了动。他听过江底沉银的传说,去年村东头王二麻子不就捞着个铜香炉?铁镐抡圆了砸下去,冰碴子崩在脸上生疼。盒子破冰而出的瞬间,一股腥风打着旋儿扑在他后脖颈上。

咔嗒。铜锁落地,盒盖掀开条缝。猩红的绸缎上躺着张黄鼠狼皮,油光水滑的毛色泛着金,只是脖颈处有道狰狞的刀口。铁柱的手指刚碰到皮毛,突然像被火燎似的缩回来——那刀口渗出的血珠,竟是温热的。

暮色西合时,铁柱揣着盒子往家走。林子里刮起怪风,卷着雪粒子抽在脸上。他总觉得背后有东西跟着,一回头却只见雪地上几串梅花印。村口的老槐树上,三只黄皮子排成一溜,绿莹莹的眼珠子首勾勾盯着他。

"滚!"铁柱抡起铁镐砸过去,树梢扑棱棱飞起群乌鸦。他没瞧见最肥那只黄皮子咧嘴笑了,嘴角咧到耳根。

三更天,铁柱被尿憋醒。摸黑往屋后茅房走时,突然听见西屋传来啃骨头的声音。那声音咯吱咯吱响,混着黏糊糊的吸溜声。月光透过窗纸,照见供桌上爹娘的牌位——牌位前赫然摆着那个檀木盒,盒盖大敞着。

"娘咧!"铁柱两腿一软跌坐在尿桶上。供桌上的黄鼠狼皮鼓胀起来,像是有人正往里吹气。油灯噗地灭了,黑暗中亮起两盏绿灯笼。

"毁我金身..."尖细的嗓音贴着耳根子爬进来,"拿命来偿..."

铁柱抄起顶门杠乱挥,却打了个空。肩头突然火辣辣地疼,三道血口子撕开棉袄。外头传来此起彼伏的狗吠,间杂着黄皮子夜啼般的怪叫。等他连滚带爬冲到院里,只见整个靠山屯的狗都冲着老赵家狂吠,铁链子挣得哗哗响。

鸡窝里扑腾出只芦花鸡,扑棱着翅膀往墙上撞。鸡冠子渗着黑血,眼珠子爆出眼眶。铁柱抄起铁锹要拍,那鸡突然扭头冲他咯咯笑,嘴角淌下黄脓。铁柱吓得腿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这时,他突然发现院子里的雪地上,密密麻麻全是梅花印,正以一种诡异的速度向他蔓延过来。

就在那些梅花印快要碰到他的时候,一道黑影从房顶上跃下,落在他身前。竟是村里的老萨满,只见老萨满嘴里念念有词,手中的铃铛摇晃作响,身上的神袍随风飘动。

那些黄皮子像是被什么力量震慑住,纷纷停下脚步,发出尖锐的叫声。老萨满回头对铁柱喊道:“快把那盒子里的黄鼠狼皮拿出来烧了!”

铁柱不敢迟疑,连滚带爬冲进屋,一把抓起黄鼠狼皮就扔到灶火里。刹那间,火焰熊熊燃烧,一股刺鼻的焦臭味弥漫开来,伴随着一阵凄厉的惨叫,那些黄皮子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萨满长舒一口气,对铁柱说道:“这黄皮子本有灵性,你不该贸然动它。以后做事可得多留个心眼。”铁柱心有余悸地点点头,望着被烧得漆黑的黄鼠狼皮,发誓再也不贪图那些意外之财了。

"造孽啊!"隔壁张婶的哭嚎刺破夜幕。铁柱跌坐在雪地里,肩头的伤口滋滋冒着黑烟。他这才看清,自家土墙上密密麻麻全是带血的爪印,从房檐一首拖到柴火垛——那爪印只有三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