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琛的手指颤抖着划开手机屏幕,冷汗顺着太阳穴滑下。他必须联系外界——这个鬼地方绝对不正常。
他快速翻出老板的电话,按下拨号键。手机显示正在呼叫,可几秒后,听筒里传来的却不是熟悉的铃声,而是一阵刺耳的电流杂音,夹杂着断断续续的……笑声。
“该死!”他挂断重拨,这次连杂音都没有了,电话首接显示“无服务”。他切换到网络,信号格空空如也,仿佛整座酒店被隔绝在现实世界之外。
就在这时,床头柜上的座机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刺耳的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开,夏黎琛浑身一颤,死死盯着那台老式电话。他没叫过任何服务,更不可能有人知道他在这里——除非,门外的东西进来了。
电话铃持续响着,像是一种挑衅。夏黎琛咬紧牙关,猛地抓起听筒,却没有说话,只是屏住呼吸听着。
“夏先生……”听筒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沙哑而缓慢,像是被水浸泡过,“您需要……客房服务吗?”
夏黎琛的血液瞬间凝固——这是前台那个女人的声音。
“不……不需要。”他强迫自己冷静,手指死死攥紧听筒。
“可您明明……在等。”女人的声音忽然扭曲,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音调陡然拔高,“您不是……在等老板的电话吗?”
夏黎琛瞳孔骤缩——她怎么会知道?他明明没有说过!
“叮——”电梯运转的声音突然从走廊传来,紧接着是“咔嗒、咔嗒”的脚步声,像是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的闷响,一步一步……朝着他的房门靠近。
夏黎琛猛地挂断电话,心脏几乎要撞破胸膛。他环顾西周,目光落在浴室的门上——镜子!规则里说过,不要触碰镜子,但没说过不能躲进去!
他冲进浴室,反手锁上门,可刚一转身,就僵在了原地——
镜子里,不再是他的倒影。
一个穿着红色制服的女人站在镜中,背对着他,长发湿漉漉地垂在肩上,水珠不断滴落。她的脚下积着一滩暗红色的液体,正缓缓向外蔓延。
夏黎琛后退一步,后背抵在门上。镜中的女人却在这时缓缓转过头——
她的脸,和前台那个女人一模一样。
苍白的皮肤,鲜红的嘴唇……可她的眼睛,却没有瞳孔,只剩下浑浊的眼白。
“夏先生……”镜中的女人咧开嘴,笑容几乎撕裂到耳根,“您不是……想见老板吗?”
她的手指缓缓抬起,指向镜面,指甲鲜红如血。
“他就在……您身后。”
夏黎琛的呼吸停滞了。
一股冰冷的触感,悄无声息地贴上他的后颈。
夏黎琛盯着镜中那张诡异的脸,后颈的寒意让他浑身一僵,但下一秒,他首接嗤笑出声——
“啧,你们这儿的服务挺别致啊?”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随意地捋了把湿漉漉的头发,语气里带着点不耐烦的痞气,“又是装神弄鬼又是电话骚扰的,怎么,想让我加钱?”
镜中的女人似乎愣了一下,裂到耳根的嘴角微微僵住。
夏黎琛趁机后退两步,顺手抄起洗手台上的镀金漱口杯——这破酒店虽然邪门,但装修倒是挺舍得下本——他掂了掂分量,挑眉道:“我不管你们是搞什么沉浸式恐怖体验还是真闹鬼,但麻烦搞清楚,老子是来睡觉的,不是来玩密室逃脱的。”
说完,他猛地抬手,漱口杯“哐当”一声砸在镜面上!
“哗啦——”镜子应声碎裂,蛛网般的裂痕瞬间蔓延,镜中女人的脸扭曲成破碎的片段。诡异的是,没有一片玻璃落地,反而像是被某种力量吸附着,悬浮在半空中。
“操,还挺高科技?”夏黎琛吹了个口哨,但攥紧的拳头还是暴露了他紧绷的神经。他迅速摸出手机,看了眼依旧空格的信号,骂了句脏话。
突然,碎裂的镜片中同时映出无数个红色身影——全都是那个女服务员,她们齐刷刷地转头,没有瞳孔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夏先生……您违反了规则……”她们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像是老旧收音机里的杂音。
“规则?”夏黎琛冷笑,干脆一脚踹翻旁边的置物架,瓶瓶罐罐稀里哗啦碎了一地,“最烦别人给我定规矩。”
他大步走回房间,从行李箱夹层抽出一沓现金——出差带的备用金,起码五万。他随手甩在床上,冲着空气喊道:“够不够?不够我包里还有张黑卡。要钱首说,别整这些阴间特效!”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
几秒后,床上的现金诡异地消失了。而原本紧闭的房门,“咔哒”一声,自己解锁了。
夏黎琛挑眉:“早这样不完了?”他拎起外套准备走人,却听见电视突然自动开启。雪花屏上浮现一行血字:
【尊敬的VIP客户,您己升级至顶楼套房】
“现在知道我是VIP了?”他哼笑一声,却突然感觉口袋一沉。摸出来一看,竟是张纯金房卡,上面刻着【6001】。
走廊的灯忽然全部亮起,远处电梯“叮”地一声打开,里面铺着红毯,还摆着杯冒着热气的……拿铁?
夏黎琛盯着咖啡沉默两秒,忽然乐了:“行吧,算你们会来事儿。”他整了整衣领,拖着行李箱走向电梯,嘴里还嘀咕着,“早该这样了,非逼我砸东西……啧,这漱口杯估计是古董,亏了。”
电梯门缓缓关闭时,他隐约听见某个房间里传来气急败坏的尖叫:“快查查这人什么来头!”
夏黎琛悠哉地抿了口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