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配?没关系。”余成辉拿起桌上的一个马克杯,指腹着上面的图案。
“订婚宴的请帖已经发出去了,等他和清容订婚了就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了。”
余成辉又戴上他那副假笑的面具,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余逢应该在来的路上了吧,为了防止明天的订婚宴出什么岔子。”他招招手。
保镖上前擒住宿安的双手不让他动弹。
“这一路也舟车劳顿的,就请你先回房间休息一会吧。”
手腕上巨大的力气让宿安无法反抗,他冷嗤一声,“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他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余成辉对宿安不甚在意,他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吐出烟圈。
“囚笼是关不住爱与自由的。”宿安不再反抗,“我们拭目以待。”
保镖把他带进了一个房间,关门上锁。
宿安被软禁了起来,他坐在床上,墙壁上贴着灰色的墙纸,房间四个角都安上了摄像头,房间内很空很单调。
这个环境……一股强烈的窒息感压在宿安的心头。
忽然,他瞥见了床头柜上的相框。
照片中余逢拿着一个奖杯安静的站在那,周围全是为他欢呼喝彩的人,可是被庆祝的人脸色淡然,仿佛是坠入深海的平静。
余成辉和他并列站着,脸上的笑容得意,欣然接受着所有人的夸赞。
所以,这是余逢住过的房间吗?
那么这几个摄像头……宿安不敢再继续细想下去了。
这些,余逢好像都没有和他说过,他就在这种扭曲畸形的环境下逐渐长大。
单调的房间和四个摄像头,困住了他整个童年。
宿安嘲讽地笑笑,把他关到这个房间,余成辉这是在向他宣战吗?
也不知道余逢现在在哪,他现在只想冲到他身边抱抱他。
……
余逢下飞机后,天色已暗。
寒风呼啸着撕裂夜的幕布,他片刻没有耽搁,直接坐车前往余家老宅。
这个地方……是他最不想回来的地方。
余逢双手交握放在腿上,努力的压抑着内心那头困兽。
烦躁、愤怒直冲大脑。
交握的双手捏紧,指甲嵌进皮肤,留下深深的血痕。
他在用自残的方式逼自已冷静,这是对他最有效的方法。
急促的刹车声响彻整个庄园。
余成辉在庄园门口等待已久,他张开双臂迎接风尘仆仆的余逢。
余逢站在原地,逆着车灯,阴影洒下,表情看不太清楚。
“我男朋友呢?”
余成辉仿佛没听见一般,“这一路赶过来是不是很累?快回家坐会。”
“老头,我不想跟你废话。”余逢冷戾地目光紧紧盯着他。
“我再问最后一遍,我男朋友呢?”
余成辉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你放心,我没有对他做什么。”
“明天上午和谢家的订婚宴,你去参加,我就放他走。”
“老头,你敢威胁我?”余逢捏了捏手腕,抬起脚向庄园后面走去。
“你找到他也没用!”余成辉在他身后大吼,“这场订婚宴,你不想参加也得参加。”
余逢没管余成辉的叫唤,他直接走进后院的小屋,上了二楼,然后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了下来。
他屈起指骨轻轻敲了两下门。
门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随后而来的是一道温和清润的呼唤。
“余逢!”
“对不起宝贝,我来晚了。”余逢垂着头说道。
宿安坐在地上,背靠着门,双手环膝,“余逢,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你都看到了?”
“你这样我会心疼的。”
宿安的声音很轻,像一根羽毛浮动在余逢的耳畔,痒痒的。
“都过去了。”
余逢也坐了下来,和宿安背靠着背,只是中间有一道门隔着。
“你怎么还安慰起我来了。”宿安说,“你就这样陪我说会话吧。”
“宝贝你说,我听着。”余逢回答。
“你明天要订婚了……”
“我不会去的,我是属于你的。”余逢眸色幽深,声音低沉。
“那当然,你是我的男朋友,才不是那个谢清容的。”宿安有些小孩子气地说。
他就像在一群孩子中抢到了最喜欢的那个玩具,眸光潋滟。
“那你不去订婚宴他不放我出来怎么办呀?”
“那我就一直坐在这陪你。”
“要不你去把订婚宴搞砸吧!”
“宝贝,你这想法不错。”
宿安的提议给了两人一个新的思路,既然不能避免,那就把它搞砸。
余成辉这么爱面子的人,如果把订婚宴搞砸了,那个画面一定很好看。
“那你快去休息吧。”宿安想到余逢应该是收到消息立马就坐飞机赶来了,便催促他去休息。
“我没事,我再陪你一会。”余逢没有离开,“我很想你。”
“嗯!我也是!”宿安开心地回应,“虽然你在我睡着的时候偷拍我的照片,但是一码归一码,你哄哄我,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嗯,哄你。”余逢话音带笑。
“敷衍。”宿安起身拍拍身上的灰,“我想休息了,你也快去休息吧。”
余逢知道宿安这是想让他去休息所以赶他走,正好明天的订婚宴还有些事情要安排,准备离开。
临走前还不忘道别,“晚安男朋友。”
做个好梦,睡醒了我们就回家。
次日。
宿安早早地从梦中醒来,今天是余逢的订婚宴,他的意识瞬间清醒。
他收拾了一下自已,就开始想对策。
自已不能坐以待毙,万一他能偷溜出去呢。
他先是看了看房间门的材质,实木的,他应该踹不开。
然后他到窗户旁看了一下楼层高度,不是很高,但是没有东西给他搭把劲,万一直接摔下来他这副身体还不知道能不能受的住。
排除了两个最优选项后宿安又躺回了床上。
要是自已身体好一点他就跳窗了。
宿安绞尽脑汁思考新的方法,门外传来声音。
“小宿!”
是温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