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沈公子挑了挑眉，“怎样，想不想和我学这一剑。”
沈渊抬起头来，认真地注视着沈公子的眼睛。
两个身高明显不符的人四目相对，像是跨越时间与空间的一场对谈，他们都姓沈，他们都练剑。
而这个叫沈公子的男人，在沈渊的面前用出了【截海潮】。
……
半晌，沈渊长叹着点了点头。
带着几分好笑，又有几分无奈。
所以，历史上第一个用出截海潮的人，只是用它截停了一颗栗子吗？
第一百零九章 挑金乌可不止能挑金乌
呼——呼——
沈渊与沈公子一个箭步翻过灌木丛，躲在矮树之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身为孩童，沈渊的体力明显没有成年后的自己要来得充裕，这才跑了几里路就已经累的不行，半天没能缓过气。
“所……所以我们为什么要跑？”
他有些无奈地看着身旁的沈公子。
对方正趴在灌木丛上，探出头往身后张望，警惕着身后的来路。
听见沈渊在询问自己，沈公子从灌木丛上缩回头来，一屁股坐在树根底下，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扫了沈渊一眼。
“不跑难道被那群金乌鸟追着啄吗？”
“但是我们已经击杀了对方的头领，其余的不过是受到惊吓四散而逃罢了。”沈渊叹了一声，“而且金乌鸟本来也不强。”
“马蜂也不强啊，但捅了马蜂窝你能不跑吗？”
“你这是什么比喻？”沈渊狐疑地看了对方一眼。
且不说金乌鸟没有马蜂那种庞大的数量，只要稍有了解就会知道，金乌鸟这种生物说好听点是逐日而生，说难听了就是慕强，出了名的欺软怕硬，没了头领之后跑得比谁都快。
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啊！
“咳咳——”兴许也是意识到了自己比喻不当，沈公子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赶忙转移话题，“啊对，刚刚的那一剑你记下来了吗？”
“记下来了。”
“唔，金乌金乌……就叫这一剑【挑金乌】好了。”沈公子沾沾自喜地说到。
沈渊有些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提起笔在书页上一笔一画地写下沈公子刚刚命名的剑法：
立剑发力，自下而上提剑，是为【挑】。
挑落金乌鸟的一剑，是为【挑金乌】。
撰写完毕，沈渊信手翻过书页，如今回看起来，他们竟然已经记录了六式剑法，也算是收获满满了。
沈渊轻笑一声，微笑着合上书页。
身后的沈公子还在嘟嘟嚷嚷着什么，但沈渊并不会花更多心思在他身上——毕竟他自己就会跟上来。
起身，沈渊向着山下的方向缓缓走去。
他要动身启程了。
毕竟，六剑还远远不够。
……
……
“我们已经解决了山外的金乌鸟头领，其余的金乌鸟已经四散而逃，大家以后出山不用再担心被它们骚扰了。”
“哎呀，真是谢谢仙师了！”人群当中，年迈的老者拉着沈渊的手，一个劲地说着道谢的话。
尽管沈渊看上去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但那副成熟的表情怎么看也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在老者看来，他大概是某位返老还童的仙师。
对此沈渊也没有多加解释，只是淡淡地笑了一声。
“举手之劳。”
“喂喂喂，我才是出了大力的那个人！”身旁的沈公子大声抗议到。
虽然金乌鸟是在沈渊的带领下才找到的，虽然击杀金乌鸟首领其余的金乌鸟就会落荒而逃也是沈渊告诉他的，虽然……呃，总之，他沈公子才是最后那个“挑金乌”的人啊！
“哎哎哎，也谢谢这位仙师大人！”
老者水端的很平，赶忙又握住沈公子的手一个劲的摇，让他感到莫大的满足。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沈公子嘿嘿一笑，傻不拉几的，没有半点仙师的气势。
和他相比起来，沈渊反而更像那个所谓的“仙师”。
其实说来也怪，相比于剑客与剑童，师傅与徒弟，沈公子与沈渊之间更接近于一个行动者和记录者的关系，沈公子负责挥剑，沈渊负责记下他的剑，而后编撰成书。
毕竟沈公子从来没有给过沈渊一把剑。
但仅此似乎又不够，沈渊总觉得还差了些什么。
究竟是什么呢？
“哎呀哎呀，有了两位仙师的帮忙，也不用再劳烦住在山上的另外一位仙师了。”老者呵呵笑了一声，将沈渊的思绪从深思中唤了回来。
“另一位仙师？”沈渊眉梢一挑。
“是啊，以往我们要出山的话，都会先去山腰向仙师求一道护符，有了护符，那些金乌鸟就不会再骚扰出山的人了。”
“原来如此。”沈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沉吟片刻之后，他又继续开口，“其实没有必要那么麻烦，金乌鸟不算太强，就算他们卷土重来，凭借你们自己也能够反抗它们。”
“我们自己！？”老者明显有些吃惊。
“对的。”沈渊微微颔首，“不过需要一点小小的修炼。”
“呵呵呵呵，修炼可谈不上，我们世世代代都在这山里生活，压根就没有修炼的天赋。”老者轻抚长须，眺望着连绵的山脉。
一层又一层的青山有如万里长城，将他们世代约束于此。
“我们也不指望什么修仙了。”老者说这话的时候，周围的村民们脸上明显黯淡了些许，对于他们来说，除去青山，能看到的也只剩天上飞来飞去的仙人
“倒也不算修仙。”
“！？”
“我这里有本书，只要照着上面的方法勤加练习，即便不用灵力，击败金乌鸟或是山里的其它低等妖兽不是难事。”说着，沈渊从怀里掏出来一本书。
不同于他这一路以来一直所记述的沈公子的剑法，他拿出来的是另外一本书。
枯黄的书页略显老旧，因为多年的翻动，书边甚至出现了些许翻卷，但即便如此，书页上那八个字却依旧清晰可见——《剑术修炼基础八式》。
十文钱一本，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但确实是村民们最直接而实在的帮助。
出人意料的，在看到沈渊手中的剑法时，村民们的眼中明显愣住了，站在原地久久未能反应过来。甚至不只是村民，就连沈公子在看到那本书的时候，原本吊儿郎当的眼神当中也不由得闪过一丝沉思。
“这……这礼物也太贵重了。”最终，老者终于恢复了过来，看着沈渊手中的剑法有些不知所措。
“提不上什么贵重不贵重的。”沈渊耸了耸肩，“剑法存在的意义，不就是用来修炼的吗？”
“这……”
就在众人犹豫之间，高空之上忽然传来了一道澈亮的嗓音。
“这位道友，这份礼物对于村民们来说也许不太合适，不如把它交给我，我来换一份礼物送给他们。”
沈渊眉心一皱，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看向了天空，一位白袍老人正脚踏长剑，悬立在半空当中，一脸高傲地看着下方的众人。
“仙师！是仙师大人！”
一看到这位白袍老人，周围的村民们立马激动了起来，向着天空恭敬地行礼。
仙师……
沈渊与沈公子对视了一眼，半晌，二人不约而同地反应了过来。
噢，原来这位就是村民们所说的另一位仙师……就是这实力，似乎不太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