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过樟子门时，程小时正踮脚往陆光领口别银杏胸针。金叶子边缘沾着糖霜。

"别动。"他咬住下唇，指尖蹭过对方突起的喉结。陆光垂眸看他发旋上跳动的光斑，忽然握住那只捣乱的手："糖炒栗子味的？"

程小时耳尖倏地红了。昨夜他被按在流理台上尝新熬的栗子蜜，糖浆沿着大理石纹路滴落，陆光唇齿间还带着龙井茶的清苦。

"少爷，车备好了。"管家在廊下轻咳。

陆光却突然揽过程小时的腰，将人抱上红木博古架。描金茶具叮当作响，程小时慌忙勾住他脖子："西装要皱了！"

"正好有理由不去董事会。"陆光咬开他襟前盘扣，舌尖卷走锁骨窝里凝结的糖霜。程小时踢掉木屐的瞬间，腕间银链扫落青瓷罐里的桂花，甜香轰然炸开满室。

蝉鸣最盛的那天，程小时在训练室发现沙袋后面藏着的暗门。虹膜解锁的瞬间，温泉热气扑了他满脸。

"陆光你居然在集团大楼..."惊呼被水声淹没，他栽进池子前只来得及抓住浮板。雾霭里忽然伸出结实手臂，将他捞到铺着软垫的岸边。

"私人疗养池。"陆光抹去他睫毛上的水珠，掌心变魔术般托着颗酒心巧克力，"要尝尝六十度的黑巧吗？"

程小时张嘴去咬，却被按着后颈渡进半融的糖浆。当他发现池底铺满防滑的栗子壳纹路时，泛红的膝盖己经蹭不出半点伤痕。

秋分那日陆光亲自开车去城南取旗袍。程小时对着镜子里孔雀蓝的绸缎瞪圆眼睛："我是男的！"

"裁缝说这是最新式衬衫。"陆光面不改色地撒谎，指尖他后腰的盘扣。忽然从锦盒里抽出条雪青纱带："搭这个如何？"

程小时在挣扎间被纱带缠住手腕，才发现料子上绣满微雕的栗子花。他气得咬住陆光襟前银杏叶，却听到布料撕裂的清响。

"赔我衣服。"

"用蜜渍银杏还是糖霜桂花？"

暮色爬上玻璃幕墙时，程小时正趴在总裁办公桌前晃小腿。陆光第23次将他偷换的咖啡糖换成枇杷膏，忽然被冰凉的金属抵住太阳穴。

"抢劫。"程小时用拆信刀挑起他下巴，"把最甜的酒心交出来。"

陆光从保险柜取出绒盒的瞬间，程小时腕间突然传来轻响。定制的蓝宝石银链缀着两枚钥匙，齿痕拼起来是陆光私人岛屿的坐标。

"囚禁play要加钱。"

"用你昨晚在书房吃的马卡龙抵账？"

暴雨夜他们挤在休息室看老电影。程小时第8次把脚伸进陆光西装裤管取暖时，突然被捏住脚踝。

"冷？"

"你捂不热我就找张秘书..."话音未落，他被裹进还带着体温的羊绒大衣。陆光咬开怀表链扣，将薄荷糖推进他唇间："试试这个暖宝宝。"

陆光捏住程小时乱动的脚踝，掌心热度透过棉袜渗入皮肤。怀表链缠上青年细瘦的腕骨，在雨夜发出细碎轻响："躲进我大衣的时候，怎么不找张秘书了？"

程小时刚要反驳，薄荷糖突然被顶进喉间。陆光含着巧克力酱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他后腰压进真皮沙发褶皱里。羊绒大衣滑落在地，盖住滚落的马卡龙。

"顶楼恒温酒窖..."陆光咬开他睡衣第三颗盘扣，"存着你去年酿的梅子酒。"指尖划过腰窝时，程小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绷紧脊背。

老电影里的私奔戏码正放到高潮，陆光却关掉投影仪。黑暗里只剩怀表齿轮转动的微光，映出他眸中跳动的暗火："现在教你怎么正确抢劫。"

程小时被翻过身的瞬间，丝绒请柬从沙发缝滑出。烫金日期烙着霜降的节气，陆光单手扣住他两只手腕，唇齿流连在颤抖的蝴蝶骨："逃跑路线终点是婚礼红毯。"

暴雨渐歇时，程小时蜷在陆光胸口喘息。无名指突然触到冰凉，他借着晨曦看清指环内侧的潮汐纹。

"钻石在..."话未说完就被捏住下巴，陆光将熔岩蛋糕抹在他锁骨凹陷处，"这里的岩浆更烫。"银戒顺着巧克力酱缓缓推至指根，在皮肤上拖出甜腻的痕。

晨光漫过百叶窗时，陆光正在系程小时衬衫的盘扣。孔雀蓝绸缎衬得青年脖颈处的咬痕愈发鲜艳，雪青纱带却被他攥在掌心："抢劫游戏该换庄家了。"

程小时刚要抗议，整个人突然被抱上办公桌。陆光握着他的手拉开最下层抽屉，二十八国语言的结婚证书整齐码放，每份签名处都晕着糖霜的痕迹。

"现在，"陆光咬开他耳后薄肤，"该收利息了。"

落地窗倒影里，银杏胸针在纠缠中坠落。金叶子嵌进地毯的瞬间，程小时终于看清背面镌刻的小字——陆光那年在老宅围墙上刻的"私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