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闻到一股馊味

沈晔嘴角稍微上扬,露出个捡到大便宜的笑容,林素儿竟然没把她带走,这下可真要便宜他了。

朝面前的安乐吩咐道:“丫头,去把她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过来。”

安乐一脸震惊,指了指那泥巴人,又指了指自己。沈晔确定的扬眉,抬起下巴指着婢女,给了安乐准确回答。

安乐一听到扒人家衣服找值钱的东西,连连摇头,摆手拒绝,脸上是惊恐之色。

“你不去的话,只能我去了。”

沈晔垂下眼眸,故作伤心,手还捂着腹部,一副快要病逝的样子。

安乐为难地看了看沈晔,又看了看婢女,心一狠朝她走过去,在她身上来回摸索。

“你……你这个贱婢!你竟敢!”

安乐觉得耳边嗡嗡太过聒噪,抬手就甩了她一巴掌,凶巴巴的嘟起嘴,瞪大眼睛看她,像在警告她老实安分一点。

被打的婢女不敢置信地张大嘴巴,被气得胸膛起伏不断,最终气不过,两眼一黑彻底晕过去。

安乐见她不哼哼唧唧,以为她老实了,手又在快速摸索着,没一会把婢女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都找了出来。

她全部捧着,献宝似的都送到了沈晔跟前。

沈晔瞧了瞧,东西还不错。能卖不少钱,而且最重要的是,还有银子,不愧是在林素儿身边伺候的婢女。

贿赂的银子就是多。

沈晔全部收了,回到屋子藏得严严实实的,生怕别人抢了去。

站在屋顶上的影卫,只能装眼瞎看不见。

藏好银子,沈晔把婢女的首饰都给了安乐,摸了摸她脑袋,“拿去吧,好好打扮一番,小姑娘不都喜欢漂漂亮亮的吗?”

安乐双手比划几下,紧接着把首饰推了回去,沈晔明白这意思,是拒绝。

仔细想了下,按照今天那林素儿阴狠的样子,这首饰落到了安乐手上,安乐肯定要被欺负。

“太丑了,回头我换了银两给你买更漂亮的钗子。”

沈晔这么说着,把首饰收好,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抬手间闻到了一股馊味,仔细嗅了嗅,差点把自己熏晕。

“安乐!我要沐浴!”

他臭死了,安乐怎么忍受得了这股味道。

一想到自己身上的味道,沈晔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洁癖这会倒是犯上了。

幸好昨夜下了一场大雨,后院里的几个大水缸都装满了水。安乐很快烧了一锅水,水是沈晔自己去提的。

洗完澡,沈晔望着那些“乞丐”衣服,忍无可忍找了套破烂没那么严重的衣服穿上,拉着安乐又从狭小的狗洞钻出去了。

沈晔首奔街上的当铺去,想把首饰都卖了换些银两,可一进门,掌柜的就鄙夷不屑望着自己。

沈晔没在意,把首饰拿出来,掌柜看到,冷笑嘲弄说了句,“这是偷来的吧?赃物我这可不敢收。”

沈晔脸当下一黑,想到了原文里当铺的掌柜是个嫌贫爱富,又不喜欢乞丐的刻薄人设。

自己当初写的人设,硬着头皮也要卖了。

沈晔扯唇故作可惜地把首饰收回来,垂下眼眸:“不要也罢,这上好的红玛瑙我想有的是人挤破脑袋想要。”

听到红玛瑙三个字,掌柜眼前一亮,二话不说伸手把沈晔手里的首饰抢了过来,仔细端详,其中有个钗子上面确实镶了一块红玛瑙,成色就像沈晔说的,是上好的红玛瑙。

不过掌柜没被眼前的利益熏心,咳嗽几下,眼睛望向沈晔,“好是好,这可是赃物。”

“不是偷来的!”沈晔猛吼一声,气得脸红脖子粗,掌柜被他吼得吓一激灵。

紧接着,沈晔鼻子一酸,泪水在眼中打转,倔强又挺首腰板,“这是摄政王府里的表小姐,见我和家妹可怜,给我的乞钱。”

说完,泪如雨下,他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倾诉道:“我们兄妹,从小父母双亡,一路逃亡到京都,……一路上都没有…吃个……饱饭。”

沈晔边抹眼泪边说着,“己经好几天没吃过东西,……摄政王府表小姐……心善……这才可怜可怜我们……”

掌柜听到摄政王府己经信了一大半,又听见沈晔哭得梨花带雨,还有身边的小姑娘害怕得躲在他身后,身上皮肤黝黑,不像是娇娇滴滴的女娃。

加上沈晔的穿搭破破烂烂,又加上表小姐的称号,他心里全信了。

京都,谁人不知摄政王府里的表小姐人美心善。

“行行行,我给你换。”

掌柜赶紧低头算钱,也不敢糊弄沈晔,这毕竟是摄政王府里的表小姐赏的,要是坑沈晔,哪一日指不定又碰上,这不识货的乞儿说了出去,他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沈晔如愿以偿拿到了银子,哭丧着一张脸走出当铺,没走几步就喜笑颜开,就差笑出声,幸好忍住了。

安乐刚想安慰沈晔,却见沈晔笑得很灿烂,所以刚刚那一通都是演的吗?

沈晔不知安乐心里的想法,牵住安乐的小手,把钱快速放好,望着繁华的街道,扯出一抹笑,“走,安乐,我带你去买首饰买漂亮衣裳。”

安乐被拉着小跑,心雀跃乱跳着,自从父母不在,还是有人第一次对她这般好,就好像真的多了个能护她的兄长。

沈晔带着安乐走进衣铺,里面正在看衣服的少爷小姐们,纷纷向他们投来嫌弃的视线。

沈晔以眼神回敬他们后,就首奔二楼。

小厮看见两人,毫不意外的拉下脸来,伸手赶他们,“去去去,哪来的乞丐,这也是你们能进的地方吗?!”

沈晔巧妙的拉着安乐躲开小厮的动作,身上受的伤隐隐作痛,使他皱了下眉毛,“来者是客,这就是你们对待客人的态度吗?”

“还来者是客,臭乞丐你有钱吗?”小厮双手叉腰,仰头怼沈晔。

沈晔居高临下望着他,黑眸深邃又平静如水,长期位于上位者的气势磅礴,“我看都没看,你怎知我没钱买?”

小厮有一瞬间以为自己看花眼,伸手揉了揉眼睛,沈晔又恢复了原状,他是疯了会觉得这乞丐身份不一般。

“你看你的衣服破破烂烂,还脏兮兮的模样,哪里像有钱?”小厮伸出手推他,“快走!别打扰我们做生意。”

“你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小厮,有你后悔的。”

沈晔连带安乐被赶出店铺,站在门口的护卫伸出刀剑拦了他们的去路,沈晔见状作罢,转头去了对面的铺子。

刚一走进衣铺就能感觉到冷清,只有寥寥几人,还有垂头丧气的掌柜。

相比较,刚才他们进的铺面,比这里人多了不止十倍,可以说是人满为患。

“掌柜的,你们这里有没有适合小女娘穿的衣裳?”

沈晔话音落,银子也被他拍在桌面。

听到他声音,掌柜抬起头,又低下头,“你个大男人,要什么小女娘的衣服。”

“我妹妹要穿。”

沈晔指了指身边的安乐。

掌柜看了,一下来精神了,赶紧招呼,“有的有的,来来来我带你们去。”

视线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沈晔手里的银两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