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晔深呼吸一口气,他还带着伤,孤家寡人恐怕难以敌众。
可他这心里无语暴怒的小情绪,总得有个倒霉蛋来承受。
没等沈晔起身,就听到了院子里冲进几个人的脚步声,紧接着嬷嬷的声音尖锐又高昂的传入耳中。
“沈男,皇太妃大驾,还不滚出来接驾?!”
这死嬷嬷好大的架子,还有皇太妃那个老太婆怎么来了?
沈晔心里迷惑,这剧情貌似有点不对。
思考的空隙,己经有家丁踹开了本就摇摇欲坠的门,门最终还是不堪重负倒在地上,掀起阵阵灰尘,呛得踹门的家丁咳嗽好久,捂住口鼻,让人赶紧扇散。
而在床上的沈晔心一狠,咬牙使劲掐自己手臂,不小心掐到受伤的位置,这下不用硬挤眼泪都流下了痛泪。
“啊啊啊啊!”
一阵尖叫声在屋内响起,紧接着又是一阵慌乱,还有进去的家丁们尖叫声也紧跟响起。
嬷嬷收到为首身着华丽衣服的妇人示意,见状,高声朝屋里面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大喊大叫的成何体统?!”
可回答她的依旧只有尖叫声。
门口又滚滚浓烟,封锁了屋里视线,让人看不清里面形势。
“嬷嬷,这烟好像越来越浓了。”
站在最前面的丫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第一时间汇报。
嬷嬷冷眼盯着屋里,手扶住老妇人,冷哼一声,“进去看看,怎么回事?”
丫鬟朝她行了个礼,轻声回了个是。
她咽了咽口水壮了下胆子,抬起脚步走了进去。没一会,她凄惨的叫声也响起来。
在外面等的人却满头雾水,为首的老妇人等不及了皱起眉头,朝身边的嬷嬷冷声吩咐:“你进去看,带侍卫进去,我倒要看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玩物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嬷嬷应声:“是。”她说完,朝身后的侍卫挥手,“都跟我进去看看。”
“是。”
老妇人眼盯着嬷嬷带了两个侍卫进去,可没有几秒全部都冲了出来,还有原先最先进去的家丁,连滚带爬的出来,还带着一股尿骚味,一瞧他下身一片,显然被吓到尿失禁了。
“拖下去打二十大板!”老妇人晦气的吩咐,拿出手帕嫌弃地捂住口鼻。
家丁的求饶声响彻小院子,所有人都头皮发麻,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生怕自己也会落得和家丁一样的下场。
嬷嬷惊魂未定地走到老妇人面前,双手微颤地朝她行了个礼:“报告皇太妃,里面……里面……”
“有什么首说,支支吾吾地做什么?”老妇人不耐烦说道。
嬷嬷哆哆嗦嗦的,想到刚才进去看见的画面,嗓子眼都要跳出来了,“里面,全是血,沈晔瞪大眼睛躺在血泊之中。”
老妇人眉头紧皱,听来汇报的丫鬟可不是这么说的,说沈晔生龙活虎的,怎么会这么短的时间内,又倒在血泊中。
“可看仔细了?”
“老奴亲眼所见,不会有假。”
嬷嬷抬手擦了擦冷汗,大气不敢出。
老妇人眉眼疑惑,抽出侍卫的剑,“本太妃亲自去会会。”
“皇太妃,不可啊。”
嬷嬷想拦,没拦住。
老妇人没走到屋内,沈晔就从里面蓬头垢脸地快速冲了出来,首逼到老妇人跟前。
七窍流血的面容,吓得她丢掉了手中的剑,连连后退好几步,身形差点不稳,幸好贴身服侍她的嬷嬷扶住了她。
沈晔头发凌乱洒落,眼下耳朵鼻子嘴巴都有血迹,像极了厉鬼。
在场的丫鬟,胆小怕事者在沈晔出来的那一刻,早就尖叫跑出院外了。
院中的人被吓跑一大半。
嬷嬷这时在日光的照耀下,也看清了沈晔脸上血痕,很淡,根本就不是真的血迹。
瞧着沈晔胸膛起伏,明明就是有呼吸的活人。
“大胆!沈晔!竟敢装神弄鬼吓唬太妃!”
沈晔闻言,冷笑着撩起头发,顺带挠了挠头,满不在乎的看着嬷嬷说:“陈嬷嬷,我可没有吓唬皇太妃,这一切不都是你们的臆想吗?”
“你倒是牙尖嘴利。”
皇太妃回神,望着沈晔时的双眼布满了怒火,随即她高声吩咐:“把人给我绑了,重打五十大板!”
沈晔一听,不得了,这死恶毒老太婆,手段竟如此狠毒!
沈晔,你当初为什么写的时候,不下手轻点!
他内心此刻悔不当初。
沈晔本就不是这些训练有素的侍卫的对手,这下还带着伤更是没法逃脱。
他跑出院子,一路狂飙不敢停下,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被拉扯着,疼得他龇牙咧嘴,速度也变得越来越慢。
眼看着就要出了府门,他后衣领却被人猛地擒住。
完蛋了,这下真完了。
他被打死了能回到现代吗?
沈晔脑子里忽然冒出来,死了就可以回到现代的想法,被抓住后便没挣扎了。
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不如现在就去死。
总好过,当男宠被人天天拉着夜夜笙歌的苦逼日子。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身形微胖地陈嬷嬷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抓住沈晔的头发,揪起他脑袋就左右开弓,耳光扇得啪啪响。
沈晔冷漠无情地盯着眼前的陈嬷嬷,目光像是淬了毒般阴沉。
陈嬷嬷被他这样看着,着实也被吓了一跳,不过随即便壮了胆子,她背后可是皇太妃,区区一个男宠还能反了天不成。
“呸。”
陈嬷嬷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摸了摸脸上,摸到的触感,瞬间暴怒,“你这个该死的小贱人!”
“我是贱人,那你是什么?贱奴吗?”
沈晔现在满脑子快点死,有什么话几乎是一股脑的抛了出来,根本没过脑子。
“你这个该死的贱人!”陈嬷嬷被彻底激怒,冲着沈晔红肿的脸又是啪啪几巴掌,气得手发抖,“我让你说,让你说!”
沈晔痛到麻木,嘴角溢出血。
想不通,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他不记得自己写了这么狠的剧情。
这该死的陈嬷嬷怎么和容嬷嬷一样狠毒,前者爱扇人嘴巴子,后者爱拿针扎人,这两人要是同个姓,绝对是同一个祖宗出来的。
恍惚间,他被侍卫抓押到长板凳上,禁锢他的侍卫死死抓住他手,生怕他跑了。
在板子即将落下时,门口传来骚动。
紧接着,冷血无情的声音在众人耳中响起。
“都围在这里干什么,在大门前吵吵闹闹地成何体统?!”
众人齐刷刷看向门口,入眼是一身华丽紫色朝服,端庄背着手冷脸走进来的摄政王,吓得赶紧行礼。
“参见摄政王,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意识模糊的沈晔听到摄政王名号,强撑着睁开眼睛往前看去。
身姿卓越,华丽的紫袍,有着天人之姿的男人逆着光站在门口,这就是,楚国的异姓王,并且还是摄政王,温时卿。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无比金贵的存在。
要问为什么,他用的是渣男前任的名字,纯属是为了恶心渣男前任。
该死的,他为什么没穿成摄政王。
沈晔这么想着,便彻底晕了过去。
没看到站在门口的男人,脸上一闪而过的嫌弃表情。
“都给我滚下去!这里什么时候也能让你们私自动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