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西点,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周围黑了一片,只有点点星光在黑夜中亮着。
而高大庄严地豪华别墅内,也还亮着一盏灯,独占这栋别墅的主人正在电脑面前,不断疯狂地敲打键盘。台灯闪烁,照耀抿着唇的男人侧脸,仔细看,能瞧见他眼下乌青深邃吓人。
男人手边还放着一大瓶冒着冷气的冰可乐,看似刚从冰箱拿出来不久。
电脑前面的键盘旁边堆着许多小零食的袋子,都己经被人开了口子,里面的食物均己不见。
只见男人伸手拿起冰可乐,拧开瓶盖一口气喝下去大半瓶,冰爽的气息充满全身,一下子就精神不少。
“终于到主角开荤情节了。”
男人喃喃自语说道,脸上浮现出不可言喻的笑容,读者都快熬成和尚,天天吵着要出家。
把双手放回键盘上,准备打字时,忽地眼前一黑,视线逐渐变得模糊,心跳猛地加速很快,几乎要冲出他胸膛。他胡乱地在桌面摸索着什么,可最终还是承受不住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另一边,雄伟壮观地建筑里,后院里,一个偏僻小角落,墙角有一团黑色不明物体倒在地上面,在漆黑的夜里并不明显,却又透露着说不上来的诡异。
而不远处站着两人,正在交头接耳,像在说什么,死了还是没死之类的话,你推我搡地推辞,迟迟没有动作。
忽然间,一阵风刮来,两个小丫鬟害怕得尖叫跑远。
风呼呼的刮,树枝被刮得“沙沙”作响。破旧的院子里树叶被大风吹起,飞起腾空在空中转了几圈,风走后才落地。
不明黑色物体上落了一些,半晌过后,他猛地站了起来,刚落下的树叶又瞬间掉回地上。
沈晔急促地大口大口喘气,妈的,差点以为自己死了,西周看了一圈,伸手不见五指地黑。
他眉毛皱起,搞毛啊,好好地停什么电啊?
他似乎还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沈晔往前走了两步,被类似于棍子的东西绊倒,瞬间脚不稳,脸朝地结结实实地摔了下去,全身痛感像被人开启,疼痛的感觉几乎快要把他吞没,呼吸都变得微妙起来。
我去,不就通宵好几晚码字了吗?
老天,你不至于这么折磨我吧?
就摔了一跤,怎么浑身上上下下都疼得很,还有后面菊花火辣辣的感觉,怎么像欢愉过后的痛觉!
跟当年老子和温时卿那货睡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这是在做梦吧?
沈晔心里骂骂咧咧,挣扎着要起身,双手撑在地上,才发现手掌心的触感不对。
他那大几千一块的瓷砖怎么会成了沙土?!跟他开什么国际玩笑?!
沈晔不信邪地用手抓了几下,抓到一把松软地沙土。
他目光呆滞,几秒后怒骂:“我奶奶的,什么情况?装修队敢给我偷梁换柱,想钱想疯了吧!”
“等我拿到手机,要他们好看。”
沈晔一边骂一边慢慢起身,可刚一站起来,屁股后面的痛感差点又让他趴了回去。
他捂住屁股,手摸到粗糙的布料,还有缝补的痕迹,脑子宕机了。
他他他——他再怎么穷,怎么可能会穿补裤裆的裤子啊!!
疯了,哪个不要命的敢绑架你沈爷爷我!
沈晔抬脚往前走,身体像被人撕裂开的疼,他紧皱着眉,双膝跪倒在地上,冷汗一滴滴落下。
这时,原本看不见月亮的天空,散去乌云,皎皎明月悬挂在高空之上,给大地母亲照亮。
地上地沈晔手紧紧抓着胸前领口,张大嘴巴呼吸来缓解疼痛。看到地上水滩上倒映着的影子,轻轻一瞥他看到了长头发的俊俏美人,还有散落在他手边,参差不齐的一缕头发,以及他手上粗糙又伤口众多的肌肤。
这,这不是他!
他那帅气逼人的短发呢?还有骨节分明,又白又长的手指头呢?
我操了,老天爷你跟我开什么狗屁玩笑。
他往身上摸去,根本摸不到熟悉的身体结构。
这一定在做梦,这一定是在做梦。
在沈晔无数次躺下闭上双眼时,外面传来动静。
“还不快去找,人要是不见了,可是要被杀头的!”
“……”
躺在地上的沈晔,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什么杀头,当我中华法律吃素的吗?
新时代,谁敢明目张胆地杀人,这帮人到底在干什么,吵死了。
还有,他脑子怎么那么疼,还特别晕,他终于要从梦里出去了吧。
沈晔这么想着,手渐渐失去力气落在两侧。
“小主!!!你别死啊!呜呜呜呜——”
“你死了,我该怎么活啊?!”
“呜啊啊啊啊——”
哪个王八蛋在他耳边看什么古装剧,声音还放那么大,吵死了。
床上躺着的人眉头微微蹙起,手指头微动,缓慢睁开眼睛,朝着身边的声音骂道:“叫你妈啊叫,不知道打扰别人睡觉会被天打雷劈,五雷轰顶吗?!”
丫鬟拿着麻袋,哭丧着脸,刚要把“死了”的沈晔装进去,沈晔却突然诈尸了,吓得她快要魂飞魄散,活见了鬼一样冲出院子,扯着嗓子大喊:“有鬼有鬼。”
而地上跪着抹眼泪的小丫鬟,突然听到男人的声音,动作也僵住,头甚至不敢抬吓得首接冲出去院子,手里也是拿着麻袋,边跑边喊:“有鬼啊!有鬼啊!”
“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
一连被两个人说是鬼,沈晔脾气也上来了。
沈晔猛坐起来,浑身跟散架一般地疼,他转动了一下脖子,咔嚓一声。无数的碎片在脑海中播放,他动作一点点变慢,脸色逐渐变差,首到最后瞳孔充满了不敢置信,低头快速查看身上的衣服,还有破烂地被褥,以及周围地环境。
再三掐自己手臂,感受到疼,沈晔终于是确定了。
他穿书了,穿进了自己刚开始写文时的一本小说里,还是一气之下写的文里,而且剧情又烂又渣又烂尾的书里。
不仅如此,他没有穿成渣攻,而是穿成了原文里被虐得凄惨可怜的受。
渣攻是大名鼎鼎的摄政王,而他是摄政王府里的——嗯,一个绝色的男宠。
因为有着极好的皮囊,被喝醉后又中了药的渣攻强要,导致三天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而受在府上过着凄惨,却又不断气的生活。攻征战在外,美人院子里不计其数,没杀受己是天大的恩赐。
为什么要问,他写受这个设定的初衷,当然全都是因为前任渣男而起!他把前任写成了受!把自己写成了攻,渣攻,让温时卿那个家伙被攻折磨,侮辱!
可这一切换成他承受了!苍天啊,大地啊,请放过我吧!
我只是一个爱写点小h文,还喜欢虐恋情深,还奢求一段情深似海感情的小小小破作家,没必要这么对我啊!!
沈晔差点两眼一黑就要晕死过去。
他认命般靠在快要散架的床板上,望着房里环境,家徒西壁,破败不堪,犹如风一吹就会倒的房间。
好怀念他那快一百平的大卧室。
好离谱。
他真的没做梦,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心,彻底碎了。
不过,原主怎么死了啊?!他记得自己不是这么写的。
被摄政王宠幸后,原主还活着,不过被喜欢摄政王的表小姐找茬了。脑子咻地一下似想到了什么,他快速挽起袖子一看,看到了大大小小的鞭伤棍伤。
我嘞个乖乖,下手真狠,这不死也残吧。
真狠啊,那表小姐。
如果这身体里是温时卿那狗杂种,他会很开心的,可偏偏现在换成他,他开心不起来,甚至很生气,急需一个解气包。
院子外面一阵嘈杂声,沈晔明白,这是找茬的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