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堆新发掘的祭坑里,杨教授的手电筒光束在青铜器表面游移。探铲突然触到块温润的玉璧,璧身"趙"字纹路竟与铁柱玉化残躯的裂痕完全契合。助手小陈刚要拍照,玉璧突然渗出翡翠色黏液,在探照灯下凝成个蜷缩的婴儿轮廓。
"教授!这...这是胎儿形状!"小陈的惊叫引来人声嘈杂。无人注意时,那玉胎的眼窝突然转动,瞳孔深处映出鄂伦春神山崩塌的场景——冰渊裂缝中伸出只生满玉鳞的怪手,正抓着半块青铜面具残片!
鄂伦春部落的老萨满猛然咳血。新制的麂皮鼓无端自燃,火苗中浮现铁柱浴血重生的画面:冰渊深处的青铜棺椁碎片正在重组,棺盖缝隙爬出条翡翠脐带,末端连着个啼哭的玉胎婴儿。
"大巫转生..."老萨满颤巍巍割破掌心,血滴在鼓面绘出北斗倒悬的阵图。孙子突然指着神山尖叫——崩塌的冰峰上空,三百只雪鸮正叼着青铜残片盘旋,摆出的阵型与三星堆祭坑的玉璧纹路如出一辙。
铁柱在血泊中睁开眼。重生后的身躯布满玉鳞,心口处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那块"趙"字玉璧。记忆残片在灵台翻涌:冰渊崩塌瞬间,青铜面具残片刺入眉心,古神真身的嘶吼与自己的惨叫混成混沌...
"铁柱哥!"
虎子的声音忽远忽近。铁柱挣扎起身,发现右臂己玉化,指尖触及的冻土瞬间凝成翡翠。远处冰层下传来熟悉的磨牙声,三百玉俑的残躯正在自动拼合,每具胸腔都嵌着块带血的婚书。
三星堆博物馆的警报再次拉响。保安老周瘫坐在监控室,屏幕中的青铜神树残枝正渗出黏液,在地面蜿蜒成婴儿爬行的轨迹。夜风卷过展厅,巫觋面具的残片突然悬浮,拼成张扭曲的鼠脸:"好儿子,为父的贺礼可还喜欢?"
铁柱的玉鳞突然倒竖。翡翠右臂插入冰层,拽出条青铜锁链——链身缠满九叶参须,末端拴着个襁褓大小的玉胎!那婴儿睁开竖瞳的刹那,鄂伦春神山七十二峰同时喷发紫气,在空中凝成倒悬的万仙阵图。
"灰祖爷的涅槃体..."常七娘的残音在灵台炸响。玉胎突然暴长,翡翠脐带缠住铁柱脖颈。重生后的身躯不受控地跪下,额间青铜面具残片渗出黑血,在地面蚀出"弑父证道"西个甲骨文。
虎子残魂凝成的青鳞小蛇突然钻入玉胎口鼻。冰层轰然炸裂,三百玉俑手持诛仙剑仿品刺来。铁柱的翡翠左臂齐根断裂,断口处喷出的不是鲜血,而是三星堆玉璧上的黏液——那液体触及玉俑瞬间,竟让它们调转剑锋自刎!
"你才是阵眼!"灰祖爷的嘶吼自地脉传来。玉胎突然炸成血雾,常七娘与柳七娘的残魂趁机冲出,裹住青铜面具残片撞向冰渊裂缝。铁柱福至心灵,将断臂插入心口玉璧,女娲石碎屑凝成打神鞭虚影,正正劈在倒悬的万仙阵眼...
地动山摇间,铁柱坠入新裂的冰缝。翡翠身躯撞碎青铜棺椁残骸,在冰晶反射中瞥见骇人真相——二十年前的自己并非马春芳亲生,而是灰祖爷用青铜面具从古神祭坛盗来的玉胎!脐带另一端连着的,正是冰层深处那具三头八臂的古神玉雕。
虎子残魂的最后缕青鳞缠住铁柱脚踝:"哥...你的生辰八字..."话未说完,冰渊顶端突然降下血雨。老萨满的麂皮鼓碎片裹着诛仙剑残片飞来,剑锋触及玉胎残骸的刹那,三星堆方向腾起翡翠烟柱——那烟中隐约可见三百童尸抬着口青铜棺,正朝鄂伦春神山疾驰。
铁柱的翡翠右眼突然淌血。瞳孔映出的未来幻象中,自己额间的青铜面具残片正在生长,渐渐覆盖整张面容。玉化的双手不受控地结出古神祭印,冰层下的古神玉雕随之颤动,八臂撕开封印的青铜锁链...
三星堆考古队的帐篷在夜风中摇晃。杨教授盯着玉胎的X光片浑身发冷——胎儿胸腔内竟蜷缩着条青鳞小蛇,蛇头处嵌着块带"常"字的逆鳞。助手小陈突然尖叫着冲进帐篷,手中的青铜残片正在融化,黏液在地上拼出个歪扭的"趙"字。
鄂伦春神山的冰渊深处,铁柱的翡翠身躯突然龟裂。重生后的心脏处,那块"趙"字玉璧正在吞噬女娲石碎屑。灰祖爷的残笑自地脉渗出:"你以为斩的是我?这局棋,才下到中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