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伦春神山的冰层泛着幽蓝冷光,铁柱的玉足踏碎冻土,翡翠瞳孔映出地脉深处游动的黑影。老萨满的麂皮鼓无风自鸣,鼓面血渍绘制的北斗七星图正被某种力量扭曲成鼠头形状。虎子残魂附体的青鳞小蛇突然暴起,咬住铁柱的玉化手腕,在冰面拖出血书:"冰下有城!"
三星堆考古队的探照灯照亮冰渊裂缝。杨教授扶正眼镜,激光测距仪显示冰层下八百米处有青铜建筑群。助手小陈突然尖叫——冰壁里封着具穿红袄的女童尸身,腕上银镯刻着"戊戌年黄小满"!
"这是重大发现!"杨教授颤抖着刷开冰霜,女童睫毛上的冰晶突然炸开,瞳孔化作蛇类竖瞳。考古队的地质锤脱手飞出,在冰面砸出北斗七星的凹痕。地底传来锁链拖拽声,虎子的青鳞小蛇突然僵首,鳞片渗出黑血。
此刻的铁柱正站在冰渊边缘。翡翠手掌按在冰面,女娲石残留的感应让他浑身剧震——冰层下竟埋着座倒悬的青铜宫殿,殿前三百玉俑手持诛仙剑仿品,剑锋全部指向中央的青铜棺椁。棺盖上刻满巫咒,咒文缝隙里渗出翡翠色的黏液。
"灰祖爷的涅槃地..."常七娘的残音在灵台回荡。铁柱的玉化身躯突然不受控地跃入冰渊,翡翠手掌插入冰壁减速,冰碴在身后划出火星。坠至三百米深时,他瞥见冰层中封着具熟悉的身影——马春芳抱着襁褓仰面僵立,脐带缠着半截诛仙剑!
鄂伦春萨满的马队赶到冰渊。老萨满割破十指,血染的萨满鼓竟在冰面映出二十年前的幻象:暴雪夜的马春芳狂奔至神山,将襁褓中的铁柱塞入冰缝,自己却被灰门鼠妖拖入地底...
"铁柱哥!"
虎子的残魂突然在冰渊回响。铁柱的翡翠右臂暴长三丈,劈开挡路的冰锥。青铜宫殿近在咫尺时,三百玉俑突然睁眼,诛仙剑阵的煞气凝成灰祖爷的鼠脸:"好儿子,为父等你多时了!"
玉化身躯撞碎剑阵,翡翠碎屑混着青铜渣滓迸溅。铁柱的瞳孔突然映出棺椁真容——哪是什么青铜棺,分明是尊三头六臂的巫觋玉雕,面容与他前世一模一样!玉雕心口嵌着块逆鳞,鳞片上"常七娘"三个小字正在渗血。
"柳七娘救我!"
铁柱的嘶吼震落冰锥。翡翠手掌插入玉雕心口,触到逆鳞的刹那,整座青铜宫殿突然翻转。虎子的青鳞小蛇在冰渊顶端炸成血雾,常七娘的残魂借血遁入剑阵:"灰祖爷抽我仙筋时,早将命魂种在此处..."
三百玉俑齐声诵咒。冰层中的马春芳尸身突然融化,脐带缠着的诛仙剑残片破冰而出。铁柱的翡翠左臂齐根断裂,女娲石碎屑凝成八卦阵图。灰祖爷的狂笑自玉雕传出:"你以为斩的是我?这局棋才刚开盘!"
**冰棺遗秘**
杨教授的手电光扫过青铜棺底,照见段甲骨文:"大巫涅槃,需嫡血祭剑"。冰层突然裂开巨缝,小陈跌落时抓住棺椁边缘,指尖触到黏液中浮动的玉屑——那竟是铁柱断裂的左臂碎末!
鄂伦春萨满的鼓声穿透冰层。老萨满七窍流血,麂皮鼓面浮现出铁柱与玉雕对峙的场景。虎子残魂化作的青鳞盾牌突然碎裂,常七娘的嘶鸣中,三百玉俑的诛仙剑同时刺入铁柱玉躯...
冰渊深处传来龙吟。长白山方向腾起七十二道紫气,在空中凝成姜尚虚影。打神鞭劈落的青光中,铁柱看见玉雕心口的逆鳞突然软化——那竟是柳七娘被炼化的蛟丹!
"常柳二仙的命魂..."铁柱的翡翠右眼淌出血泪。女娲石碎屑突然逆冲灵台,玉化身躯炸成齑粉,裹挟着诛仙剑残片贯穿玉雕。灰祖爷的惨叫震塌半座青铜殿,冰层中马春芳的尸身突然睁眼,脐带如钢索缠住坠落的铁柱残魂...
**未尽劫波**
三星堆博物馆的警报再次响起。展柜中的巫觋面具泛起翡翠光泽,玻璃上凝结的冰霜逐渐形成"趙"字血纹。守夜保安老周惊恐地发现,监控录像里昨夜拍到的玉色残影,胸口正缓缓绽开金盏花。
鄂伦春神山的冰渊裂缝悄然闭合。老萨满的麂皮鼓裂成碎片,每片都映出倒悬青铜殿的残影——那具被铁柱击碎的玉雕底座下,全新的青铜棺椁正在凝结,棺盖缝隙渗出熟悉的鼠类腥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