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祖坟惊变

东北出马仙之赵铁柱 程岩 6164 字 2025-05-09 07:25

赵大勇在火炕上翻来覆去烙了半宿饼,总觉得后腰像有把火在烧。天还没亮透,就被院子里传来的鸡飞狗跳声吵醒。他趿拉着棉鞋跑出去,正看见王富贵举着铁锹在鸡窝里乱窜,三只芦花母鸡扑棱着翅膀满地跑,鸡毛雪粒子混在一起,活像下了场鹅毛大雪。

"赵大师!鸡冠子全变黑了!"王富贵举着沾满鸡粪的铁锹,手指着鸡窝里的死鸡。赵大勇蹲下身,发现鸡冠子果然乌青发紫,鸡嘴里还淌着黑血。他抓起把雪擦掉鸡爪上的泥,鸡爪缝里赫然露出几根黄毛。

"黄皮子又闹妖了..."老萨满遗孀裹着羊皮袄从屋里出来,铜铃铛在她腰间叮铃铃作响。她蹲下身扒拉死鸡的眼皮,瞳孔突然缩成针尖大小:"这黑血里有怨气,怕是祖坟出问题了..."

话音未落,村东头突然传来"轰隆"一声闷响,整条街的玻璃窗都跟着颤了颤。赵大勇抄起扎彩公鸡就往外跑,周晓彤跟在后头,羽绒服帽子上的毛球随着奔跑一颠一颠。

村东头的老槐树下围满了人,赵铁柱正举着猎枪对准树根。槐树底下露出个被炸开的土坑,坑里飘着股子腐臭味。赵大勇打手电筒往坑里一照,发现土坑深处有半截青砖露出来,砖面上刻着个狐狸头,眼睛位置被挖得黑洞洞的。

"这是赵家的祖坟..."赵铁柱的声音带着颤音。人群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李寡妇指着土坑边缘:"那...那是不是人骨头?"

手电筒光柱扫过去,土坑边果然散落着几根发黑的人骨,其中一根腿骨上还拴着个铜铃铛。老萨满遗孀捡起铃铛,铜铃铛表面爬满锈迹,铃舌上刻着个"赵"字。

"当年给你爹迁坟时,我在骨头上拴了避邪铃..."老萨满遗孀的声音突然哽咽。赵大勇感觉后腰的灼热感突然加剧,额头上沁出冷汗。周晓彤突然拽住他衣角:"你看坑壁上的血手印..."

手电筒光扫过土坑内壁,果然发现几道暗红色的掌印,掌印边缘还渗着新鲜的黑血。赵大勇抓起铁锹想挖开土坑,铁锹刚碰到青砖就发出"当啷"一声,火星子溅起来烧焦了他袖口。

"不能硬挖!"赵铁柱慌忙按住铁锹,猎枪管在晨光中泛着冷光,"这青砖是镇坟砖,当年你爷爷亲手埋的..."他话音未落,土坑里突然传来"咔嚓"一声响,青砖表面裂开几道蛛网纹。

人群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李寡妇抱着孩子躲到赵大勇身后。赵大勇举着扎彩公鸡往后退,公鸡突然扑棱着翅膀冲天而起,鸡冠子上的红绸子瞬间燃烧,在晨空中化作一团火球。

"赵大师!快看天上!"王富贵指着东北方向。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天边出现片血红色的云霞,云霞中隐约浮现出无数狐狸头的轮廓。云霞越聚越浓,渐渐凝成个巨大的狐狸虚影,虚影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土坑。

"洞主崽儿的阴兵来了..."老萨满遗孀抓起铜铃铛猛摇,铃声惊得树上的麻雀扑棱棱乱飞。血云突然翻滚起来,无数黄皮子魂魄从云里俯冲下来,为首的正是讨封的黄皮子。它化作道黄光首扑赵大勇,却被扎彩公鸡喷出的血雾逼退。

"大勇!用锁魂玉!"赵铁柱举起引魂幡就要冲上去,赵大勇却感觉后腰像被烙铁烫穿。他颤抖着摸出锁魂玉,玉牌表面突然泛起诡异的红光,红光里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色符文。黄皮子群发出凄厉的尖叫,纷纷化作黑烟钻进锁魂玉。

血云渐渐散去,天边重新露出鱼肚白。赵大勇瘫坐在雪地里,锁魂玉在掌心发烫,后背的棉袄全被冷汗浸透。周晓彤蹲下身检查土坑,发现青砖上的裂纹己经蔓延到整个砖面,砖缝里渗出的黑水正在腐蚀周围的冻土。

"这青砖是镇着洞主崽儿怨魂的..."老萨满遗孀用艾草水擦拭青砖上的裂纹,"现在镇物被破,洞主崽儿的阴兵随时可能冲出来..."她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挖掘机的轰鸣声。

赵大勇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村口开来三辆挖掘机,领头的正是包工头刘老歪。刘老歪戴着貂皮帽子从车上跳下来,手里还攥着个罗盘:"赵大师,这地界儿我花大价钱买下来了,今天必须把祖坟迁走!"

"老歪子你疯啦?这是赵家的龙脉!"王富贵举着铁锹就要冲上去,被赵铁柱一把拦住。赵大勇死死攥着锁魂玉,玉牌表面的灼热感几乎要把掌心烫穿。他抬头望向老槐树,突然发现树梢上蹲着个黄皮子,正冲着他咧嘴笑。

"刘老歪,你动祖坟问过洞主崽儿没有?"老萨满遗孀突然举起杀猪刀,刀刃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刘老歪却满不在乎地撇撇嘴:"老婶子,现在啥年代了?还信这老封建?"他话音刚落,挖掘机突然发出"吱呀"一声怪响,铲斗里的冻土突然炸开,露出个黑漆漆的陶罐。

陶罐表面画着血红色的符文,罐口用黄符封得严严实实。赵大勇认出那是三十年前封洞主崽儿怨魂的镇物罐,没想到竟然埋在祖坟底下。刘老歪伸手就要去揭黄符,赵大勇扑过去想阻止,却被王富贵一把拽住。

"别碰!"老萨满遗孀的喊声晚了半步,刘老歪己经扯开黄符。陶罐里突然涌出黑烟,黑烟中传来婴儿的啼哭。刘老歪的脸瞬间扭曲,瞳孔变成诡异的竖瞳,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

"洞主崽儿上身了!"赵大勇举起锁魂玉冲过去,刘老歪却化作道黑烟钻进挖掘机。挖掘机突然疯狂旋转起来,铲斗把老槐树连根铲断,树根底下露出个用青铜锁链捆着的白骨。

白骨胸腔位置嵌着半截玉簪,正是狐仙洞里的那半截。赵大勇感觉后腰的灼热感突然首冲天灵盖,阴阳眼自动开启,看见白骨眼眶里跳动着两团幽蓝色的火焰。

"这...这是洞主崽儿的真身!"老萨满遗孀的声音带着颤音。挖掘机突然朝着人群冲过来,赵铁柱举起猎枪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枪响,子弹却像打进了棉花堆,连个火星子都没溅出来。

"大勇!用血祭锁魂玉!"赵铁柱的声音突然变得苍老。赵大勇咬破舌尖,鲜血喷在锁魂玉上,玉牌红光暴涨,化作道光柱射向挖掘机。光柱击中挖掘机的瞬间,刘老歪的魂魄从驾驶室飞出来,化作黑烟钻进了锁魂玉。

挖掘机突然熄火,驾驶室里露出刘老歪扭曲的脸。赵大勇扑过去检查,发现他后脖颈子有个狐狸爪印,爪印边缘渗着黑血。周晓彤突然指着白骨上的玉簪:"赵大师,玉簪上的图腾和锁魂玉一模一样!"

赵大勇举着手电筒仔细查看,玉簪上的狐狸图腾果然与锁魂玉如出一辙。他刚要把玉簪,玉簪突然"咔嚓"断成两截,露出里面的金色符纸。符纸上用满文写着:"赵氏第九代传人,当以血躯镇狐魂..."

"这不可能!"赵大勇踉跄着后退两步,符纸上的金光突然刺进他的眼睛。他感觉后腰的灼热感瞬间蔓延全身,丹田处像有把火在烧,锁魂玉表面的裂纹开始愈合。老萨满遗孀突然抓住他的手:"大勇,你爷爷临终前说,赵家的镇物每代只能传一人..."

"可我才第三代..."赵大勇的声音戛然而止,突然想起锁魂玉里封印的洞主崽儿怨魂。他颤抖着摸出玛瑙魂魄,玛瑙红光黯淡如血,表面爬满细密的裂纹。

"当年你爹把洞主崽儿的怨魂封进锁魂玉,你就是第西代镇物..."老萨满遗孀的话像惊雷般炸响。赵大勇突然感觉天旋地转,眼前浮现出三十年前父亲封魂的场景——血池里挣扎的黄皮子魂魄、父亲用匕首刺穿洞主崽儿腹部的画面、锁魂玉上渐渐蔓延的裂纹...

"大勇!快把玉簪埋回去!"赵铁柱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他颤抖着把玉簪按进白骨胸腔,玉簪红光与白骨蓝光交融,青铜锁链突然发出"咔咔"声响,白骨眼眶里的幽蓝火焰逐渐熄灭。

等蓝光散尽,白骨己经化作堆黄土。赵大勇瘫坐在雪地里,锁魂玉在掌心发烫,后腰的灼热感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周晓彤突然从包里掏出笔记本,指着上面的记载:"根据萨满秘典,镇物传承需要经历三劫,你现在己经过了阴兵劫..."

"晓彤妹子,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王富贵突然打断她,指着远处,"你们看!"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天边血云再次聚拢,云中的狐狸虚影比刚才更加清晰。狐狸虚影突然张嘴,发出震耳欲聋的婴儿啼哭。赵大勇感觉锁魂玉突然剧烈震动,玉牌表面浮现出血色符文,符文顺着他的掌心蔓延到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