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裴季川这些年的态度,夏盈初却从未感到后悔。
虽然她明白父母的过错不应牵连孩子,但她始终无法面对裴季川,那个代表着背叛的标志。
更何况,她那差一点就出世的孩子更何其无辜。
在她失去孩子、昏迷几天醒来时,睁开眼就看到床边的那个小婴儿。
那一刻,她的内心别提有多复杂……
从那天开始,她把失去亲生骨肉的痛转化为母爱,把全部的寄托全放在那小婴儿身上。
裴俊成告诉她,那孩子从出生就没了母亲。
当时对于裴俊成的话,她深信不疑从未怀疑过。
却不曾想,在裴季川三岁生日那天,偶然听到裴俊成接电话的内容。
她那满怀喜悦为儿子庆生的心情,瞬间跌落至冰点。
她万万没想到,那个她全心呵护、视为唯一寄托的儿子,只不过是一个笑话!
多么可笑啊!
这些年,看着裴俊成那副对她百般温柔的嘴脸,只会让她感到被欺骗、恶心。
她内心也渐渐变得麻木。
至于裴俊成是否出轨,她早就不再在意了。
曾经的爱意早在她得知被欺骗、背叛的那一刻,便己化为乌有,消失殆尽。
而对裴季川,她更是冷眼相待。
裴俊成大概以为,经历了丧子之痛的她,会因恻隐之心而好好对他。
还真别说,裴俊成确实了解她。
不过前提是,她没听到那通电话,不过上天还真是公平,不忍心她一辈子被活在欺骗中。
让她得知了真相。
从那天起,她就对裴季川视而不见。
每每看到裴季川,仿佛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她,自己爱人的背叛。
无论裴季川对她露出渴望母爱的神情,多么希望她注意到他,她都无动于衷。
凭什么裴季川还活得好好的,可她那还未出世的孩子呢?
呵!裴俊成竟然把他带回来了!她又怎么能让他失望呢?
她毕竟在裴季川的眼中,她是他母亲,不是吗?
每当看到裴季川对她露出渴望又小心翼翼的神情,她心中就感到报复的。
原以为她和裴季川的关系就一首这样僵下去,就这样当一辈子最陌生的“亲人”?
命运却偏偏让她得知了当年的真相。
那些被尘封的真相如同一把利刃,将她心中的不甘和恨意无限放大。
裴家的资产其实早己在不知不觉中被她悄然转移。
如今的裴家不过是个空壳子。
但即便如此,她心中依旧不解恨,她要让整个裴家为她失去的孩子陪葬。
毕竟,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正是裴俊成吗?
裴季川痛苦地捂着脑袋,满眼猩红,泪水与血丝交织在一起,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望着那逐渐远去的背影,喉咙里仿佛有火在灼烧,想要叫住她。
那个字卡在喉咙,却怎么也发不出声。
这么多年来,夏盈初留给他的,大多是那冷漠的背影,一次次将他推入无尽的孤独与迷茫之中。
“她不是我母亲,她不是……”
夏盈初那几句话,如同魔咒在他脑海中不断回荡,割裂着他那破碎的心。
“哈哈哈哈……你们都在骗我……”
裴季川的笑声中夹杂着哭腔,整个人在巨大的打击下几近崩溃。
裴俊成看他这大受打击的模样,再怎么说也是他儿子,他心里也不好过。
他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可安慰和解释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扫过裴季川的脸,像是才注意到他那青肿的伤,微微皱了皱眉问道: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又和人打架了?”
裴季川却猛地甩开他的手,眼神中满是绝望和愤怒,歇斯底里地吼道:“别碰我……”
想起夏盈初的冷漠,那些伤痕明明触目惊心,她却连一句问候都没有。
他总算知道原因了,以前他还怀疑过,原来他真不是她亲生的。
好好的从裴家大少爷的身份,突然就转变成了出轨得来的产物,他己经彻底绝望了。
突如其来的转变,他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裴季川,我是你老子,有你这么跟老子说话的吗?”
裴俊成本就一肚子火,被裴季川这一吼,怒火瞬间被点燃,压抑的愤怒一触即发。
本想着是他瞒着,自觉有些亏欠他,他作为老子的低声下气问候。
却不想这臭小子完全不给情面。
裴季川却丝毫不在意,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话不经大脑地脱口而出:
“老子?我妈都不是我亲妈了……说不定我也不是你的种……”
“啪——”
裴季川那发疯般的话语还没说完,脸上便被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气中回荡,瞬间让整个空间凝固。
“逆子!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裴俊成被气得火冒三丈,胸腔剧烈起伏,愤怒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反骨仔……
裴季川感觉口腔一股子血腥味,他不服气死死的盯着裴俊成。
整个屋内一片狼藉,气氛更是压抑到了极致,让人喘不过气。
门口的管家大气不敢出,默默的退了出去。
好一会,裴季川头也不回的向门口走去。
“臭小子,你要去哪?给我回来……”裴俊成见他往外走,怒吼道。
对于他的怒吼,裴季川像是没听见一般,脚步决然得没有一丝停留……
……
用完晚餐过后,苏言就去了猫房,抱着小猫不肯撒手。
秦宴无奈的靠在门边,满眼温柔的盯着屋内那温馨的画面。
苏言坐在柔软的地毯上,调皮的逗弄着怀里的小三花,嘴里不时发出模仿猫叫的可爱声音:
“咪咪~,你怎么这么可爱~”
他的声音轻柔而充满宠溺,逗得小猫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发出细微的呼噜声。
一旁的小白则趴在他脚边,翻着肚皮,露出那柔软的肚皮。
它耍宝似的想吸引苏言的注意,像是要让苏言陪他玩。
秦宴没忍住走了进去,在苏言一旁坐了下来,伸手挠了挠小白的脑袋。
小白喵呜喵呜边叫边蹭着他的手。
“你把它养得真好。”苏言十分自然的靠在秦宴身上,把小猫轻柔的举了起来。
只见原本还瘦骨伶俐的小猫,现在都快成猫猫球了。
毛发也很有光泽,一眼就看得出来养猫的人十分的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