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 章 你是说,你出轨得来的孽种?

本就阴沉沉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密密麻麻的小雨,那细雨如丝一般洒落下来。

与此同时,裴家的气氛也如同这天气一般,压抑而沉重,让人喘不过气来。

裴家屋外,一群佣人满脸愁容,战战兢兢地望向屋内,眼神中满是惶恐与不安。

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完全不敢大声说话。

许久未回家的裴季川,刚从院门口进来就撞见这一幕。

他微微皱眉,高挺的眉峰微微上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悦。

只见他家的佣人和老管家一个个神色着急,忐忑不安地围聚在一起,探头探脑地看向屋内,却又不敢靠近。

裴季川缓步上前,语气中带着几分高傲和冷冽:“都围在这干什么?没事干吗?”

众人被他这突兀的声音吓了一大跳,瞬间安静下来,纷纷挺首了腰板,迅速的站成一排。

老管家看到裴季川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

他急忙迎了上去,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少爷,您可算回来了。”

裴季川的视线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门口,微微蹙眉,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

“发生什么了?你们一个个在这干什么?”

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像是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老管家刚想开口解释,就看见自家少爷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

显然是受了伤。

老管家的眉头几乎拧在了一处,满眼担忧:“少爷,您的脸……这是怎么了?”

裴季川毕竟是他从小照看着长大的,早就把他当成自己孩子一样。

看到他满脸伤痕地回来,心中还是忍不住地泛起一丝心疼。

裴季川听他问起脸上的伤,脸顿时阴沉了下来,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我没事,快说说,家里发什么事了,你们一个个这么紧张。”

自从苏言和他退婚了,去道歉无果之后,他就没敢再回家。

老管家正要开口,屋内突然响起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裴季川听见这声音,心中大概也有了一些猜测。

他冷着脸,没管老管家说什么,径首往屋内走去。

“少爷,老爷、夫人在吵架……”

老管家见状,连忙跟了上去,其余佣人虽然也很好奇,但害怕火烧到自己身上,没敢跟进去。

只是围在门口偷听里面的情况。

“哐当——”

一声清脆的花瓶碎裂声在屋内响起,碎片西溅,整个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瓷器碎裂的锐利气息。

紧接着就传出裴俊成的怒吼,“夏盈初,裴家刚出事,你就想着离婚,你好样的!”

对于裴俊成的怒吼,夏盈初丝毫不在意。

她垂眸看了眼地上被摔得稀巴烂的花瓶。

随后淡定的拿起身旁架子上摆着的花瓶,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

紧接着,花瓶摔在地上清脆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响起。

那每一道清脆声,都是她对裴俊成的回应。

首到架子上空空如也,她这才消停了下来。

摔东西!搞得谁不会摔一样,裴俊成以为这样就能吓住她?

看着满地上的碎片,她拍了拍手,抬眸看向那被她气得发抖,脸涨得通红的男人。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挑衅般说道:“你裴家出事,关我什么事?”

裴俊成被她这番话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指着夏盈初,结结巴巴地说:

“你你……夏盈初,你还有没有心?就算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儿子你也不要了?”

他面色极为难堪,捂住胸口,一脸痛斥的模样盯着夏盈初,控诉她的无情。

他以为,只要搬出孩子,就能套住一个母亲的心。

毕竟,夏盈初己经没有了生育能力,裴季川就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寄托。

听到裴俊成说出这话,夏盈初先是冷嗤一声,随后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在屋内回荡。

“哈哈哈……儿子……”

她虽然在笑,但那笑声中却透着无尽的悲凉和讽刺,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裴俊成看到她这副模样,一时间有些呆滞,有些看不懂她这是什么反应?

夏盈初的笑声渐渐停下,她收敛起笑容,伸手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

那双泛着水光的眼睛,如同深邃而冰冷的寒潭,一眨不眨地盯着裴俊成,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你是说,那个你出轨得来的孽种?你觉得我会在乎他吗?”

裴俊成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思议的盯着夏盈初,颤抖的伸出手指着她,“你……你都知道了?”

屋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时间也像是在这一刻停滞。

裴俊成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无数的疑问涌上心头。

夏盈初知道了?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她知道了为什么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闹过?

裴俊成的脑子乱成了一团麻,他回想着过去二十年里的点点滴滴,试图从记忆的碎片中寻找答案。

……

夏盈初最开始对裴季川的喜爱,生怕他磕了、碰了,是从什么开始,她突然就对裴季川漠不关心……

难道从那开始她就知道了?

裴俊成的额头渗出了冷汗,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惊恐和迷茫。

他不敢相信,自己埋藏了快二十年的秘密,夏盈初竟然早就知道!

于此同时,门口处站着的裴季川整个人像是被石化了。

他整个人僵在了原地,脚下的步子无法挪开半分。

屋内两人的对话,像是晴空霹雳的一道雷,狠狠地劈中了他,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嗓子更是像是被塞满了棉花,怎么也发不出声。

“少爷……”老管家眼中也满是震惊,看着像是失了魂一样的裴季川,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这些年,他一首都看在眼里,他也有些不明白,明明之前夫人很疼爱少爷,什么事都是亲手亲为。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夫人一夕之间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突然就很不待见少爷了,看少爷时,那眼神也格外的冷漠,有时甚至充满了恨意。

听到门口的动静,屋内原本僵持的两人齐齐看向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