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显得是那么地骇人而阴森。
“沈渊，你果然很强，强到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不过。”
滋——
令人泛呕的蠕动声忽然响起，那是血肉重新连接的声音，神力正在飞速地传输至断裂处，即便他的心脏都被切断，只要神魂不灭，他就能无限次的复活。
九重神环再度浮现，就像夜见星也曾遭遇过的那般，短短数息，他还是巅峰状态的神明。
这才是绝云神帝最大的仰仗。
“你有没有想过，我已经是完全之神，就算你杀了我，我也能够重新复活！”
绝云神帝放声大笑着，仿佛他已经重新占据了主动权，只要继续战斗下去，胜利依然是属于他的。
他可以失败无数次，而沈渊只要——
“聒噪。”
沈渊轻啐了一声，一步踏出，顷刻之间跨越虚空，锋利的长剑直刺而出，牢牢地抵住了绝云神帝的咽喉，只消一步，他就能再次刺穿对方的喉咙。
“沈渊你……”
“你有一条命我就杀你一次，你有一万条命……”沈渊的眼神冷漠地看着绝云神帝，仿佛在看着一具冰冷的尸体。
“我就杀你一万次。”
第一百二十三章 最后一剑
砰！
震耳的轰鸣声响起，一黑一红两道流光猛烈地撞击在一起，又迅速地拉开距离，发动新的一轮攻击。
【绝云玄术·流云】！
【落霞九剑·挂清辉】！
这不仅仅是两人之间的对决，更是绝云阁与落霞剑海之间意志的较量。
两人同时出招，辉月与行云辉映，强大的神力波动连空间都随之震碎，营造出了几分镜花水月般的破碎感。
哗——
破碎的月光当中，一道锋利的剑芒忽然直刺而出，竟然险些就将绝云神帝的头颅击穿。
绝云神帝心中猛然一惊，借着出招的后坐力的，他的身形顿时爆退上千米，直到拉开了足够安全的距离，这才敢停下来喘一口气。
“噢，躲开了吗？”
沈渊收回【归霞】，反手将其立于身后。
他那平静的笑容看得绝云神帝忽然一愣，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忽然从绝云神帝的脊背一路上传，惊得他打了个激灵。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绝云神帝冷冷地叱喝道。
“很显然”沈渊耸了耸肩，“你已经赢不了我了。”
“这不可能，我是完全之神，就算你也成为了神，也不过是我的后来者，比神力我不会弱于你！”
“你真的还这样认为？”沈渊幽幽的声音跨越战场，清晰地传入了绝云神帝的耳中，“我们在神力的对比上，真的还是同一水平吗？”
“当然……”
绝云神帝冷喝一声，但他的话刚一出口，就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猛然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双手。
“终于发现了吗？”
沈渊深邃的眼眸中已经笼上了一层寒意，犹如宣读判书一般，他一字一句地念出了绝云神帝的“结局”。
“凭借掠夺整片大陆的武运，你的确超越了我们所有人第一个登上了神级的台阶。如果是正常的情况下，我们没有任何机会击败你。”
“但是，你忘了一点——”
“武运并非是永恒不变的事物，它本质上来自于大陆上的每一个修仙者，甚至于每一个普通的人。”
沈渊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剑锋，在这一刻，他的身影仿佛和无数人在此重叠。
他是一个隐居的修仙者。
是一个仗剑的侠客。
是一个拿起木棍，只为保护珍视之人的普通人。
“的确，绝云阁的人仍在帮你掠夺着大陆上的武运，但与此同时，还有更多的人，拿起了自己手中的剑，向着你，向着绝云阁发起反抗。”
“诚然，你的实力很强。”
沈渊平静地开口，但他的语气，却让绝云神帝感觉如坠冰窟。
他从未像今天这样感到恐惧，平生第一次，他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在颤抖——这，这是来自死亡的恐惧。
而恐惧的原因，已经被沈渊一阵见血地点破。
“但是我能杀你一次，那就能杀你第二次第三次……直到你神魂俱灭为止。”
……
“不，不对……”绝云神帝颤抖的目光忽然一凝，狰狞的脸庞越发扭曲，“我还没有输！我还没有输！”
说罢，他再度驱动起自己的神力，滔天的黑云自四海八荒聚集而来，将整片天空笼罩。
“受死吧，沈渊，只要杀了你，我依然是最强大的神明！”
漫天的黑云如同翻涌的海啸一般向着沈渊席卷而来，想要将他彻底撕碎。
面对着滔天的黑云，沈渊不闪不避，手心翻动，一柄锋利的长剑被他自虚空当中径直抽出，剑长三尺六寸，通体流光闪烁，剑首之上，正铭刻着【江海】二字。
剑身斜平，抬手，【落霞九剑·截海潮】！
咚！
沉闷的声响传来，那漫天席卷的黑云有如撞上了一堵巍峨的高崖，居然被硬生生地截停了下来——即便早已魂归高天，但那个男人留下的剑，依然为他拦下了所有风云。
唰——
虚空当中，又是两剑齐出，【天陨】【枯雁】，两柄品质明显不同的长剑在沈渊的手中，竟然绽放出了同等规模的威能。
【落霞九剑·崩山岳】！
【落霞九剑·点黄泉】！
面对沈渊突然的反击，绝云神帝牙关一咬，竟然选择了硬顶这两剑的伤害。
噗嗤——
鲜血自他的口中喷涌而出，但是，也正因如此，他积蓄的下一发攻击已然完成。
【绝云玄术·风卷残云】
这是绝云阁最强大的攻击手段之一，正常情况下，还没有人能够在这一招下全身而退。
“云夕！”
一声爆喝，沈渊抬手之间，铭刻着流云般纹路的长剑落入他的手中，剑锋在他的身旁划过优雅的圆弧，剑气涤荡，【落霞九剑·云苍天】！
借着【云苍天】的横扫，沈渊竟然硬生生地从云海当中突围而出。
两柄长剑默契地浮现在他的手心当中。
【花梦】【羡仙】
这是来自于应思仙与花晚鸢的剑，在这一刻，她们仿佛与沈渊心念合一，一剑【挂清辉】，一剑【挑金乌】，日月在此刻交相辉映，漫天的黑云在此刻仿佛都随之消散了不少。
“别以为这就结束了。”
眼看着沈渊突围而出，绝云神帝已经陷入了疯狂当中，周身神力拼命地倾泻而出，原本稀薄了不少的黑云再度凝聚，想要将沈渊再度包围起来。
沈渊眼神一凝，刚要将手伸向下一把剑，它却已经先行一步，高悬于沈渊的身前。
抬剑·斩——
凌冽的剑光纵横三千里，硬生生地在黑暗的云海深处斩出了一道清晰的裂谷。
毫无疑问，那是【斩星河】的力量。
沈渊微微一愣，看着那柄高悬于他身前的长剑，有些哭笑不得——即便那个女孩不在身旁，【星落】也依然会如同它的主人一般守护自己吗？
既然如此的话。
沈渊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手心拿起了象征着他的归来的【夜渊】。
深吸一口气，沈渊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剑锋，长剑横亘他的身侧，锋利的剑刃倒映着他坚毅的眼眸。
引剑，刺——
【落霞九剑·刺春秋】！
跨越时间长河的剑刺贯穿而出，借着【斩星河】所劈开的海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