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时站在教堂彩绘玻璃投下的光影里，看着陆光一丝不苟地整理着祭坛上的圣经。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发丝上，像是镀了一层圣光。

"我说神父大人，"程小时懒洋洋地靠在长椅上，"你每天这样装模作样不累吗？"

陆光头也不抬："白痴，这是职责。"

"哈！"程小时一个翻身跃上祭坛，黑色的尾巴在身后轻轻摇晃，"你明明可以不用这么认真的。反正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哦不，一个魅魔和一个神父。"

陆光终于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冷冽："下去。"

"不要。"程小时凑近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陆光耳边，"你知道吗？你身上有种特别的味道，像是......"

话音未落，陆光己经一个侧身，手中的圣经重重拍在程小时头上。

"嗷！"程小时捂着脑袋跳开，"你下手也太重了吧！"

"这是对亵渎圣地的惩罚。"陆光推了推眼镜，"还有，把你那恶心的尾巴收起来。"

程小时撇撇嘴，尾巴却听话地消失了。他当然知道陆光为什么这么生气——三天前他偷偷溜进忏悔室，把里面的圣水全换成了可乐。

"我说，"程小时又凑过去，"你真的不觉得无聊吗？整天对着这些冷冰冰的东西。"

陆光放下手中的工作："你想说什么？"

"我们出去玩吧！"程小时眼睛一亮，"我知道有个地方特别有意思......"

"不行。"

"为什么？"

"第一，我是神父，不能擅离职守。第二，"陆光冷冷地看他一眼，"上次你说'有个地方特别有意思'，结果带我去的是夜店。"

程小时讪笑："那次是意外......"

"还有上上次，你说发现了一处古迹，结果是废弃的游乐园。"

"那个......"

"以及上上上次......"

"停停停！"程小时举手投降，"我保证这次真的是正经地方！"

陆光不为所动："你的保证一文不值。"

"喂！"程小时不满地鼓起腮帮子，"你这样很伤魅魔的心诶！"

"魅魔没有心。"

"......"程小时一时语塞，随即眼珠一转，"那这样，如果你答应跟我去，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陆光终于有了点兴趣："什么秘密？"

"关于你的。"程小时神秘兮兮地说，"我发现了你一个不为人知的......"

话音未落，教堂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救、救命......"男人艰难地开口，"有、有怪物......"

陆光和程小时对视一眼，同时冲向门口。然而己经晚了——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尖锐的爪子首取男人的后背。

"小心！"程小时一把推开男人，自己却被利爪划伤了手臂。

陆光迅速结印，一道圣光屏障挡在怪物面前。然而那怪物只是稍微后退，随即发出刺耳的尖啸。

"这不是普通的恶魔。"陆光皱眉，"是堕天使。"

程小时捂着流血的手臂，龇牙咧嘴："难怪我的魅魔之力对它没用。"

"退后。"陆光摘下眼镜，银白的发丝无风自动，"我来处理。"

"喂，你一个人......"

"闭嘴，白痴。"陆光打断他，"这是神父的职责。"

程小时还想说什么，但看到陆光认真的表情，最终还是退到了一边。他太了解这个搭档了——一旦陆光露出这种表情，就说明事情真的很严重。

圣光在教堂内绽放，陆光的背影在光芒中显得格外高大。程小时看着他的侧脸，突然觉得心跳有些加速。

"真是的......"他小声嘀咕，"明明只是个神父，干嘛这么帅......"

战斗很快结束。堕天使在圣光中化为灰烬，陆光转身看向程小时："你的伤......"

"没事。"程小时摆摆手，"小伤而己。"

陆光却己经走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抓住他的手臂。温暖的光芒从掌心传来，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下次别这么莽撞。"陆光低声说，"你不是不死之身。"

程小时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白痴。"

"喂，你刚才是不是脸红了？"

"闭嘴。"

"哈哈，你绝对脸红了！"

"再说话我就把你扔出去。"

"好好好，我不说了......"程小时嘴上答应，眼睛却笑得弯成了月牙。

夕阳的余晖透过彩窗洒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程小时看着陆光专注的侧脸，突然觉得，或许留在这个无聊的教堂里，也不是什么坏事。

毕竟，这里有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