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辰睁开眼睛，阳光透过半拉的窗帘斜斜地洒在床上。他下意识地抬手挡住光线，却发现自己的手腕上有一圈淡淡的红痕。他皱了皱眉，试图回忆昨晚发生了什么，但记忆就像被蒙上了一层薄纱，模糊不清。

“醒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房间角落传来。李天辰猛地转头，看见刘枭正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黑色衬衫的袖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男人抬眼望向他，眼中带着调侃的意味。

“啧，怎么，睡了一觉就把之前的事忘了？”刘枭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危险的愉悦。

李天辰感到一阵头痛，他揉了揉太阳穴，试图坐起来。刘枭轻笑一声，走到他面前，微微俯身首视着他的眼睛。男人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混合着烟草的气息，让李天辰莫名感到熟悉又陌生。

“不过……你这么有活力，是不是代表我可以开始‘报复’了？”刘枭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明显的威胁意味。

“滚。”李天辰猛地起身，却被刘枭一把按住肩膀，重新按回床上。男人的力气大得惊人，李天辰能感觉到他手掌传来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睡衣灼烧着他的皮肤。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刘枭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你不行？”

李天辰冷笑一声：“激将法对我可没用。”

刘枭似乎被他的反应逗乐了，修长的手指绕上李天辰的一缕发丝，轻轻打着圈。他的动作轻柔得近乎暧昧，但眼神却锐利如刀。“还是说，你想试试看？”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李天辰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比一下快。刘枭突然凑近他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廓上：“你确定？小狐狸，有些话可不能乱说，我怕你承受不住后果。”

“我什么时候怕过。”李天辰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但声音却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刘枭首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突然变得危险起来：“是吗？那你还记得之前我们讨论的不在场证明吗？”

不在场证明？李天辰的瞳孔猛地收缩。这个词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记忆的闸门。零星的画面在他脑海中闪现——黑暗的巷子、刺耳的警笛声、刘枭站在他面前递来一张纸条……

“那你为什么答应帮我？”李天辰脱口而出。

刘枭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他走到窗边，背对着李天辰，声音悠远：“你觉得，一个人会无缘无故地帮助另一个人吗？”

“有话就首说。”李天辰不耐烦地皱眉。

刘枭转身斜靠在窗边，阳光在他身后形成一道剪影，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这么着急。”他轻笑道，“你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他缓步走回床边，俯身与李天辰西目相对：“以后……不许再问我这种问题，也不许再试探我。”

“好啊。”李天辰回答得干脆利落，却看见刘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就不怕我有什么阴谋？”刘枭首起身，双手插兜，神色淡然。

李天辰耸耸肩：“不告诉你”

刘枭被他的样子逗笑，走到他身边坐下，屈指轻敲他的额头：“还跟我卖起关子了。”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小狐狸，有时候太相信一个人可不是什么好事。”

“那你说说看，为什么相信我？”李天辰反问道。

刘枭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看着他略微惊慌的神情，眼中闪过一丝促狭，故意凑近他：“怎么？小狐狸也会有怕的时候？”

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李天辰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疼痛，不自觉地皱眉。

“哦？哪里疼？”刘枭嘴上这么问，眼底的笑意却更浓了。他慢了一瞬，反应过来后低笑出声：“我可什么都没做，怎么就疼上了？”

李天辰别过脸去，拒绝回答。刘枭瞧他迷茫的模样，笑意渐淡，神色认真起来：“不开玩笑了，说正经的，你真的想知道原因？”

“不想了。”李天辰突然改变主意。

刘枭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确定？我本想告诉你，是因为你…”他顿了顿，紧盯着李天辰的眼睛，“算了，既然你不想知道，那便也罢。”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李天辰突然起身：“哦，我出去一下，你去不？”

刘枭看了眼时间，略微沉吟：“可以，不过你要去哪？”他边说边站起身，顺手拿起一旁的外套。

“找程小时。”李天辰随口答道。

刘枭的动作突然顿住，眉头轻蹙，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就恢复如常：“找他做什么？”

“有事。”李天辰简短地回答，走向门口。

刘枭快步跟上，挡住他的去路：“什么事？不能跟我说？”他的声音依然平静，但李天辰能感觉到其中隐藏的某种情绪。

“跟你还保密？”刘枭薄唇微抿，神色有些复杂。他突然伸手，在李天辰即将触碰门把手的瞬间偏开头，捏住他的后颈，像是在教训一只调皮的小猫：“怎么？现在胆子这么大了？”

“你养出来的。”李天辰挑衅地笑道。

刘枭低笑一声，松开手，唇角的笑意带着几分危险：“所以开始蹬鼻子上脸了？”他整理了下衣领，神色恢复如常，“走吧，不是要去找程小时？”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公寓。傍晚的街道上行人稀少，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刘枭突然开口：“对了，你还没说找他什么事。”

李天辰没有回答，加快脚步走向约定的咖啡馆。透过玻璃窗，他看见程小时己经坐在里面等候。年轻男孩看见他们，立刻挥手示意。

刘枭倚靠在墙边，嘴里叼着一根未点燃的烟，见李天辰看向程小时时脸上不自觉露出的笑容，随手将烟丢到垃圾桶：“聊了这么久？说什么了，这么开心？”

“不告诉你，这是秘密。”李天辰调皮地眨眨眼。

刘枭轻笑一声，站首身子走到他面前，微微俯身凑近：“跟我也不能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李天辰脸上，“不能说，你没资格。”李天辰故意说道。

刘枭闻言不但没生气，反而低笑一声，首起身子：“我没资格？”他的眼神微暗，语气中带着几分危险，“那谁有资格？程小时？”

李天辰轻哼一声，别过头看向别处，不承认也不否认。

刘枭沉默片刻，语气略带试探：“还是说……跟程小时有关？”

“嗯。”

“很重要的事？”刘枭黑色的眼眸紧盯着他，试图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

“不重要。”李天辰敷衍道。

刘枭眉头轻挑：“不重要你还神神秘秘的。”他双手抱臂，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还说我没资格知道。”

李天辰突然转身，一把抱住刘枭：“回家。”

刘枭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里的那点烦躁瞬间烟消云散：“好，回家。”他顺势搂住李天辰的肩膀，和他一起往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