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晔并没有听医老的话,而是选择另外一种方式。刚才拔针时,温时卿闷哼几声,说明对外界还是有反应。
他把碗口递到温时卿的嘴边,倾身在他耳边低语,“喂,快喝药!”
医老差点被沈晔气死,不断在地上来回走,急得不行,“你这样他能喝,老头子我跟你姓!”
“那个,医老,王爷喝了。”
医老石化,转头望向床榻,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温时卿竟然乖乖听话,把药喝下去了。
“医老,您还改姓吗?”少女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问道。
医老假装没听见 ,尴尬摸了摸胡子,“我去给王爷,把个脉。”
医老把完脉,温时卿的脉象逐渐平稳下来,外面的天色也渐亮。
“我可以回去了吧。”
沈晔困得打了好几个哈欠,折腾一晚上,眼皮子都在打架了。
他准备下床,手腕却被人紧紧握住。他用力挣脱,结果挣脱不开。
“挣脱不开你就在这里睡吧,这是你的药,喝后毒清。”医老把药端给他,沈晔接过药碗,憋着气一口气喝完药,苦涩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医老和那两位黑隐军的人退出房外。
沈晔也困得睁不开眼,认命爬上床,躺在温时卿身边,刚一沾床就被困意打败,沉沉睡去。
等他醒来时,傍晚的余晖透过窗户照射进来,他撑起沉重的身子,缓慢起身。
通宵后的后遗症,就是脑袋疼得厉害。
扶住脑袋,准备下床,听见有人开门走进来的声音。
走进来的人是阿福,看见他醒了,喜上眉梢,“公子,您醒了啊。”
深沈晔点点头,“现在什么时辰了?”
“酉时,小的己经让人送晚膳过来了。”
“嗯,下去吧。”
“是。”
沈晔起身,伸了伸懒腰拉伸下身体,酸胀疲劳的身体便缓解不少,找衣服穿上后就走出房门,就看见安乐和医老坐在石桌上,下棋。
医老似有个感应般,抬头朝他的方向看来,摸着胡子笑道:“终于舍得醒了,病患都比你醒得快。”
“您老真悠闲,谁送我回来的?”沈晔边说边走到他们这边,在安乐的身边坐了下来。
见他坐下来,安乐就起身了。
沈晔赶紧拉住她,“你起来干嘛,坐。”
安乐摇了摇头,单手比划着,意思在说:这不合规矩。
沈晔脸黑,这该死的破规矩,叹气松开她手,“身体好点了吗?”
安乐点点头,表示好多了。
“老头,我刚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沈晔看向医老。
“还能有谁,昨晚你跟谁睡,就是谁送你回来的!”
沈晔诧异,摄政王?开什么国际玩笑,他会那么好心送他回来,怕是母猪都会上树。
“怎么,本王在你眼里,猪都不如吗?”
这个嗓音,把沈晔吓一激灵,看向院门,摄政王带着两名侍卫大步流星走进来。
“参见王爷。”
所有人都向他行礼,沈晔站起来象征性地行礼,嘴巴是张开了但不过没声音传出。
“问你话呢,沈男。”
温时卿走到沈晔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
沈晔尴尬一笑,移开视线,“王爷,我刚才没有说话啊。”
“那是本王会错意了。”
“是,您清楚最好。”
众人石化,沈晔院子里的下人傻眼,主子,您在说什么啊!怎么可以顺着藤往上爬啊。
本以为摄政王会就此生气,然而并没有,他坐下来拉着沈晔一起坐下。
“上茶。”
“是,王爷。”
下人重新泡了壶新茶,端上来,放在桌子的一侧。
“都退下。”温时卿让人退下,安乐准备也退下时,他扫了她一眼,“你留下,其余人退出去。”
安乐怔愣,不知道温时卿什么意思,不过却也停下来,站到沈晔身后。
温时卿看向面前的老者,“医老,药材可都打听清楚了?”
医老微微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他,示意他过目,“现在只有两种没找到,这两种药材没人听过,找不到踪迹。”
温时卿打开纸张,眼珠子很快扫过,随后把纸张摊开放在桌面,转头看向沈晔,“你怎么看?”
“用眼睛看。”沈晔嘴巴比脑子快,脑子反应过来时,话己脱口而出。
在三人的注视下,沈晔慌忙解释,“我的意思是,用心感受。”
说完,差点咬到自己舌头,该死的,习惯性地怼人,这解释也是够无语。
沈晔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就那样入土为安。
尴尬之余,沈晔清了清嗓子,指着纸张后面两种药材,“是这两种药找不到吧。”
医老颇为意外地看向他,转头一想,这药材是他提供的,沈晔自己知道也很正常。
沈晔缓缓道来:“一种,在姜国皇室,还有一种,是与世无争的神秘一族的秘药。”
闻言,医老皱眉,“姜国皇室的还好办,沈晔你说的神秘一族是我想的那神龙不见尾的原始族群吗?”
沈晔垂下眼睫毛,算是默认。
医老只觉得脑袋疼,用手揉揉太阳穴,“难办了,我也只是听说过,他们族群早就消失,没人知道下落,且他们与世无争,与外界无任何联络。”
温时卿安静地看着两人,没有出声的意思,目光却瞟了好几眼从听见神秘一族就呆愣住的安乐,他看向医老,“冰心毒的解药是什么?”
“那是冰心阁的祖传毒药,据说无解。”医老脸色越来越难看,好不容易噬心毒找到解法,又来一个冰心毒,就算噬心毒有了解法,却无药可用。
“能解。”
沈晔此话一出,温时卿和医老纷纷看向他,等待他的下文。
“自古水火不容,从极寒之地出,可从炎热之地解。”
“小家伙,你的意思是,噬心毒能解冰心毒?”医者询问。
沈晔摇头,“不能,噬心毒的毒性虽然也是热,可它的毒发时间是随着时间推移,到最后毒发犹如蚂蚁啃咬心脏,最后痛得忍不住抓自己的皮肤,皮肤溃烂,爆体而亡。”
医老表情难看,两种毒素在温时卿的体内搅得天翻地覆,温时卿的身体撑不了多久。
温时卿端起茶杯,浅尝一口,看向两人,“从炎热之地出来的毒,只有一种,情毒。”
“顾名思义,情毒,就是让人夜夜笙歌首到精疲力尽而亡,中毒者和解毒者均是死路一条。”
沈晔脸色变得煞白,他当时是把冰心毒写给了男二,这毒理应他中才是,摄政王怎会中招。
而情毒,他也只在文中一笔带过,确实如温时卿所言,两者皆死的阴狠之毒。
而且,这个是在男二出现,剧情过半才会出现,怎么会一开始就出现,还是出现在身为天选之子的摄政王身上。
“敢问,王爷这段时间可有接触过陌生人?”沈晔问道。
温时卿静静看了他几眼,才回答他,“为何这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