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说说怎么回事?”
傅从德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趴在桌面盯着温时卿看。
温时卿把茶杯放下,瞥他两秒,扭头看向沈晔,冷漠问道,“找我何事?”
“不是王爷您叫我来的吗?”
沈晔礼貌微笑看他。
装你大爷!
温时卿静默的望了他许久,才转回头,冲身后的侍卫道:“让人上茶。”
“是!”
“你这些下属一板一眼的,和你一样。”
傅从德盯着面前的学生看,似乎要在面前的人脸上看出一丝端倪,破绽。
可温时卿依旧万年不变的脸,不起一丝波澜。
傅从德颇为无奈,又看向沈晔,“小家伙,你来说,怎么回事?”
沈晔朝傅从德作揖,低下头来:“回太傅,不过是王爷见我可怜,赏我一晚荣华富贵。”
“咳咳咳。”傅从德一口茶喷了出来,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茶水迹,“什么荣华富贵就一晚?”
“当然是,王爷的……”
“老师,你该回去了。你们送太傅回府。”
沈晔话没说完就被温时卿打断,傅从德还想问话。可一人架住他胳膊,施展轻功离开。
人都走完了,只剩下温时卿和沈晔。
沈晔小心翼翼地呼吸,面对这男人时,他果然还是会害怕。早知现在,当初就不该给这男人写气场两米八的设定。
“坐。”
温时卿一个字,沈晔都察觉窒息感,惯性摆手,谄媚笑着,“不用了,不用了。”他说完,下一秒就后悔了。
这死嘴,这现代习惯。
温时卿慢悠悠抬起头来,目光幽深看沈晔,手里握着茶杯,“我这人不喜欢重复。”
闻言,沈晔露出职业微笑,变脸很快,“那谢过王爷。”
“得罪了皇太妃,活不久。”
我特么,坐还是不坐。沈晔思考几秒,还是坐了下去,不至于他坐下都要被赐死吧。
望着眼前矜贵的美男,端起茶杯细细品茶。
有点小帅,但没他帅。这张脸,怎么看,都觉得和温时卿那个家伙有点像。
他估计是被那死渣男气疯了,才会以他作为原型写小说,连名字都一样,被朋友们知道了,会说他失心疯了。
沈晔托腮陷入沉思,想到以前爱人的脸,苦涩又痛苦。
“本王好看吗?”
“像,太像了。”沈晔脱口而出,话压根没过脑子,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笑了笑:“我是说王爷太好看了。”
“风度翩翩,才貌双全,其貌不扬。”沈晔实在说不下去了,便止住声收回手臂,乖乖坐好。
温时卿丝毫没有问话的意思,沈晔犹豫片刻,率先开口:“王爷身上中的毒,我知道是什么毒。”
“谁跟你说我中毒了的?”
温时卿把茶杯轻轻放下,发出细微的声音,落在沈晔耳朵里。似有千斤重,重重敲在他心口上面,震得他心一颤一颤的。
“回王爷,昨晚王爷和我在一起时,我知道的,猜您中的就是噬心毒。”
昨晚沈晔就发现了,温时卿有毒发的迹象,不过不是很明显,要不是他是这本书的作者,他都看不出端倪。
沈晔临危不乱回答,抬眼瞬间就撞进温时卿深邃的眼中,目光太过于灼热,他对视几秒便匆匆挪开视线。
“猜的?”温时卿冷笑,嚯地起身一下掐住沈晔的脖子,明辉的眸子盯着他,一字一顿,“沈晔,你接近本王的目的是什么?”
沈晔被掐住脖子,呼吸开始变得不畅起来,本能性地伸出双手去扒拉温时卿粗犷的手掌,说话断断续续:“王爷…呃…我的目的……只有,只有……一个,……活着。”
“活法那么多种,不一定非得在我身边才能活。”
温时卿的声线低沉,透着一股阴寒之气,从喉间发出的声音让沈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感觉到自己呼吸正在一点点被剥夺,呼吸声急促变微弱,视线也在模糊,他咬牙说道:“我……我可以,可以解……”
“咳咳咳——”
沈晔在窒息前一秒得到释放,手撑在石桌上,不断汲取新鲜的氧气。
他用手揉了揉被掐的脖子,靠,差点就死了。
这该死摄政王。
“怎么解?”
等沈晔缓过来,再次看向前方,温时卿己经坐下来,喝着茶,就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沈晔冷脸:“解法,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
温时卿蓦地掀起眼皮子看他,眼神冷血无情,沈晔一秒就怂了,“需要的药材太多,得让人备笔墨。”
温时卿皱了皱眉,把茶杯放下,对着空气吩咐:“去拿笔墨来。”
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人拿来了笔墨。
沈晔拿起毛笔,沾上笔墨根据记忆,缓慢地写出药材名字,低垂头没有注意到温时卿的表情变化,
又是一盏茶功夫,沈晔停下笔,拿起纸张递给温时卿,“王爷请过目。”
温时卿伸手接过,只是扫了一眼,“你是在画符箓吗?”
沈晔差点被自己口水噎住,再次显露职业微笑:“没读过书,实在抱歉,字丑,污了王爷眼。”
“你念,我写。”
温时卿把他写的纸张放到一边,优雅拿起毛笔,沾上墨水。
沈晔完全被温时卿牵着鼻子走,把药材名字念了出来。
温时卿的字如其人,冷厉带着锋芒,不过,这字好眼熟,怎么看都和温狗的像,应该不会这么巧,他可能是独身一人来到这里,脑子不正常了。
“继续。”
“哦好。”
温时卿写字很快,半盏茶的功夫就写完了,字体工整得像印刷体,至少在沈晔眼里是这样。
“你隔壁的院子赐给你了,谷管事会让你挑小厮丫鬟。”温时卿把毛笔放下,抬眼看向沈晔,“你要是敢骗我,知道后果。”
“不敢不敢。”
您可是全文金手指最多的男人,谁敢得罪您啊。
沈晔就这样被送回院子,安乐的伤也包扎好了,医老坐在门口台阶上等他。
“这是你的药,一天三次敷在伤口处。”医老把手里的药包递出去,沈晔接过后,他看向送沈晔回来的谷管事,扬扬手,“老头子我走了。”
说完,翻墙而出,一下就跑没影了。
谷管事对于这种场面见怪不怪,朝沈晔行了个礼:“沈公子,您隔壁的院子会在晚膳前布置完成,小厮和丫鬟会在稍后过来任公子挑选。”
沈晔颔首:“好,麻烦谷管事了。”
“不敢当,沈公子要是没有吩咐,老奴就退下了。”
“谷管事慢走。”
沈晔松一口气,进屋子看了安乐,见她没事才放下心来。
现在有摄政王罩着,短时间不会有生命问题,就是不知道他解完毒后,会不会反咬一口,杀了自己。
算了,当务之急,还是赚钱,赶在摄政王解毒前,攒钱跑路。
想起那间衣铺,衣服款式都很新颖,为什么没顾客呢?